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端坐在八乘馬車中,只能朦朧看到虛影的大人物。
卻依舊讓戰飛渾身一震,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鎬京一戰,長風君龍吟九霄,姐夫就算能抵擋,那也不至於滅了長風君吧?」
「我一定是看錯了!」
戰飛嘆了口氣,暗道這一定是生死之際,自己產生了幻覺。
「大王,這賊人罪大惡極,不但行刺您,還想侮辱文才的女人,該殺!」
雖然張子有些疑惑,不明白「長風君」的聲音,為何會有些奇怪,但他還是朗聲說道。
「還請父王,為兒臣做主!」
咚!雲文才直接跪地磕頭,語帶哭腔,就連嘴唇都在』顫』抖,一臉的悲痛。
「九娘是本王的女人,雲文才你這畜生,混賬!」
戰飛勃然大怒。
然而戰飛被一股無形力量束縛,根本無法動彈,也說話不出一句話來。
「還請大王,斬殺刺客!」
張子的蒼老聲音,隨後響起。
「還請大王,斬殺刺客!」
嘩啦……百官跪地,同時怒吼。
「殺!」
「殺!」
……「殺!」
十里連綿不絕,官道兩側的長風國臣民,無不怒吼。
在這山呼海嘯聲之中,戰飛臉色變了又變,眼中滿是絕望。
而這恐怖的怒吼,如狂風暴雨,聽的』帳』篷中的小楊柳,也不禁花容失色。
「夫君乃是一國之主,卻對』賤』妾傾心,可惜我們只有七日之緣,就要天人永隔。」
「夫君放心,若是你被處死,妾絕不獨活!」
粉拳緊握,在小楊柳的眼中,滿是堅決。
「不要試圖自盡,你牙齒中的毒素,在你咬下之下,老夫就能讓你無法動彈。」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但那樣的話,老夫會讓明白,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籠罩在黑袍中的老者,似乎知道小楊柳的心中所想,陰冷冷的說了一句。
這話一出,小楊柳的臉色,變得更白了。
……此刻,長風國的一國臣民,都跪在了地上,請求處死戰飛。
戰飛目帶絕望。
死,戰飛不怕。
但就這樣憋屈而死,還無法保護心愛之人,這讓戰飛感覺很無助。
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奈何,奈何!……這一刻,張子跪在地上,靜靜的等待。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不斷流逝。
眨眼間,五分鐘過去了。
但讓人疑惑的是,那八乘馬車中的人,卻依舊沒任何響應。
伴隨著時間推移,在張子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濃濃的不安。
「雲才,如今機會難得,你要好生把握。」
張子猶豫片刻,對雲文才傳音入密。
「可是大王似乎在休息,這……」雲文才也有些猶豫,試探說道。
「長風君」王者歸來,卻在馬車內不出來,也不說話,這是何意?
無人明白。
尤其是讓人疑惑的是,八乘馬車雖沒動,但後方的騎兵,卻在有序的前行著。
不過片刻間,入駐王城的騎兵,就已經超過了十萬人!一眨眼,半個時辰過去了。
此刻,烈日如火。
張子擦了擦額頭的熱汗,望著陸續踏入王城,數量超過三十萬的騎兵。
尤其是在城樓上的戰士,也被陸續更換,成為了這些歸來的「長風衛」。
張子眉頭微皺,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越發之濃。
「怎麼大王一歸來,就將所有防禦力量撤掉了,換成了歸來的將士?」
「這些將士也真夠累的,剛打了勝仗,卻還要立刻執勤,真敬業啊。」
聽著後方文臣武將的議論聲,張子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變得越發之濃。
而此刻,在一番心理掙扎之後,雲文才咬咬牙,踏前一步。
「大王,請您節哀。」
「曹大已逝,大王此番討伐強漢,雖功成名就,但這是喪子之痛,卻無人能理解,但臣理解!」
「臣願承歡大王膝下,為大王延續香火,父王……爸爸,爹!」
雲文才有些激動,各種稱呼都喊了出來。
只聽的滿朝文武面面相覷,都有些呆滯。
雖說大家都知道,今日雲文才要認爹,可你這也虛偽,太沒節操了吧?
雲文才可沒管那麼多,而是砰的磕頭:「還請父王,成全孩兒。」
「寡人沒你這樣的兒子。」
一個威嚴而睥睨的聲音,忽然從馬車內傳來。
嗡!「什麼!」
聲音落下,雲文才臉色大變。
「這聲音……」戰飛瞪大眼睛。
「不對,這不是大王的聲音,這究竟是……」咕嚕嚕!張子吞了吞口水,忽然感覺到了不妙。
嘩!下一刻,馬車的車簾,無風而被捲起。
馬車內,一個穿著金色王袍,不怒而威的青年,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王都兩百多歲了,怎麼變成了少年狀態?」
「莫非大王滅鎬京,吞了強漢一國氣運,返老還童了?」
滿朝文武議論紛紛,都感覺到了呆滯。
「不,這不是大王!」
嘩!張子猛然起身,激動的指著馬車:「你……你究竟是何人?」
「賊子好大夠膽,竟敢冒充我王!」
雲文才勃然大怒,也忍不住跳了起來。
本想當著一國臣民的面,風風光光成為儲君,居然是這樣結果?
雲文才無法接受!葉秋並沒說話,而是負手而立,目光落在了戰飛的身上。
「姐夫!」
戰飛一臉激動,張了張嘴,這句話立刻脫口而出。
「什麼!」
「這葉紫陽好強!」
張子臉色大變,感覺到了震驚。
戰飛無法說話,那是因為張子調動了國運,鎖死了戰飛的力量。
但眼前馬車上的青年,卻在悄無聲息間,將戰飛的禁錮給解除了。
若非戰飛開口說話,張子竟毫無察覺?
這葉紫陽,得多強?
「阿飛,你受苦了。」
葉秋微微頷首,目帶寵溺的笑容。
眼前的少年,是唐月遙的弟子,天賦絕佳,也是葉秋看好的人才。
雖是從鎬京遠道而來,但其實發生在飛雪國的事情,葉秋瞭若指掌。
眼前的少年,讓葉秋有些感概,仿佛看到了昔日年輕的自己。
「姐夫,我不苦。」
噗通!戰飛跪在地上,目帶激動:「還請姐夫,替小楊柳——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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