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亨利埃塔夫人對女兒諄諄善誘,力勸她儘快和女婿拋棄前嫌彌合關係的時候,他的女婿,也正從溫柔鄉當中漸漸地恢復了理智。
因為剛才那不顧一切的瘋狂,此刻原本整潔的臥室已經是一片凌亂,床上沾滿了污漬,空氣中還充斥著各種液體和荷爾蒙的氣味,可謂是「一片狼藉」。
但是對這兩個人來說,這一切的凌亂和髒污,卻是他們之間感情的徹底宣洩,是他們莫大的幸福。
此時的艾格隆,剛剛從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當中恢復過來,雖然身上的疲憊感,讓他難以動彈,但這種疲憊感,卻也給他帶來了無比的歡暢體驗。
在徹底放空之後,艾格隆和蘇菲再也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只是互相摟抱著,一動不動地抬頭望天,享受洪水退去之後的餘韻。
儘管艾格隆生性風流,而且伴侶也不止一個兩個,但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體驗過這種「徹底放空」的感覺了,他仿佛是要用短短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將整整四年淤積在心中的思念和愧疚,一次釋放個乾淨。
而對蘇菲來說,情況也完全一樣,她如饑似渴地索求著,甚至就連在已經筋疲力盡的時候,都用熾熱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愛人,鼓勵他繼續耕耘,以此來尋求身心的最大慰藉。
他們都已經體會到了靈魂升天般的快樂,而現在,他們不得不戀戀不捨地回到人間了。
艾格隆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繼續久待了——現在已經快要接近晚餐的時間了,而自己的岳母和特蕾莎肯定都會等待著自己,如果遲遲不去的話,很容易就會引起她們的懷疑。
所以,在躺了許久之後,他哪怕再怎麼戀戀不捨,也不得不鼓起勇氣,向蘇菲提出了暫時的告別。
「殿下索菲婭姐姐。」艾格隆偏過頭來,溫情地呼喚著蘇菲。「很抱歉,我得稍稍離開一會兒了,不用擔心,夏奈爾會照料好你的,你在這裡等我就好。」
「沒關係,你去吧,我的心肝兒我知道,你也有你的事要做。」蘇菲的聲音疲憊而又慵懶,因此顯得比平常還要更加春意盎然,「她們一定在等你吧?可別讓她們等太久了。」
雖然剛剛來到楓丹白露時,看到艾格隆和特蕾莎當中親吻的樣子,她曾經嫉妒得雙目噴火,但是在此刻,之前的一切都好像不重要了,她暫時忘卻了自己心中的嫉恨,反倒是變得寬容大度了起來。
人在極度心情舒暢的時候,哪怕再怎麼氣量狹小的人,也會禁不住大度起來的,更何況是蘇菲呢?
不過,哪怕蘇菲再怎麼大度,艾格隆心裡也有點發虛,也不敢再繼續多說什麼,於是他強打起了精神,從床上走了下來,然後拿起剛剛自己脫下的衣物準備穿上。
而這時候,蘇菲也拖著自己酥軟無力的身軀從床上走了下來,而這時候的她,第一時間並沒有如同艾格隆一樣尋找衣物,而是就這樣站在艾格隆的面前,然後把他裝配和整理那些繁瑣的「裝備」。
儘管沒有透出任何聲響,但是她的神情卻十分的專注認真,猶如是一位為丈夫整理行裝的妻子那樣。
而在幫艾格隆穿好襯衣之後,她露出了溫柔但又略帶調侃的笑容,然後輕輕地、痴迷地親吻了一下艾格隆的胸膛。
「幾年不見,你的肌肉沒有過去那樣緊繃了。」然後,她小聲評價。「看來,皇帝的富貴日子很是滋潤嘛」
儘管只是一句平常的感慨,但艾格隆卻還是立刻面紅耳赤起來,他可不願意在蘇菲面前丟臉。
「我這幾年被事業所牽絆確實有點放鬆自己了。」他羞愧地回答,「不過您放心吧,接下來我會抽空努力鍛煉自己的,絕不會讓您失望。」
「傻孩子」蘇菲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起來,「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你想到哪兒去了?我絕沒有一秒鐘對你失望,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在世上,你都足夠讓我驕傲了,這麼說你滿意了吧?」
「我很滿意。」艾格隆頓時鬆了口氣。「以後我會更加讓您為我驕傲的只要有您在,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到。」
「唔,我相信你。」蘇菲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踮起腳來又和艾格隆親吻了一下。
在此刻的兩個人之間,蘇菲仍舊和當初一樣,既強勢又溫情,儘管他們兩個人的地位已經完全翻轉過來了,但是這仍舊是兩個人所習慣的相處模式——艾格隆自己也不想有一丁點的改變。
在收拾妥當了以後,蘇菲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皇帝,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接著,她又轉過身來,隨便從旁邊拿起了一件絲綢睡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啦,我的心肝兒,你在我這裡已經呆得夠久了,回去吧。」
艾格隆戀戀不捨地看著蘇菲在睡衣下半遮半露的身體,然後轉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候,蘇菲的聲音,又從背後幽幽地傳了過來,「事到如今,我也不再奢求更多了,你和特蕾莎既然已經是夫妻,那我也祝福你們,這不是因為我原諒了她,而是為了你不過,唯獨有一件事你千萬別忘了,我的底線是我們的女兒,如果珂麗絲忒爾不能得到應有的一切,那我一定會翻臉的,我的要求只有這麼一個,你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完成,好嗎?」
「我記得的,殿下。」艾格隆沒有任何猶豫地就點了點頭,「我的承諾不會有任何改變,無論發生了什麼,珂麗絲忒爾都會成為公主,得到她應該有的一切。」
「嗯,那我就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蘇菲滿懷憧憬地看著艾格隆,「終有一天,我們一家三口會在這邊團圓,儘管世人永遠不會知道這個家庭的存在,但對我來說,這一切都夠了我不敢奢求上帝原諒我們,但是,我們至少可以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內,讓我們心想事成。」
戀戀不捨的艾格隆剛走出了臥室,而在外面的客廳當中等待的夏奈爾,也隨之站了起來。
剛才,在艾格隆和蘇菲久別重逢、顛鸞倒鳳的時候,她坐在沙發上,被動地聽完了一整套戲碼,心裡可謂是百味雜陳。
要說沒有點嫉妒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更多是,是為整個計劃的「大功告成」而欣慰,更是為主人和前主人排除萬難之後的再會而感動。
不過,既然戲已經暫時散場,那麼她也要放棄聽眾的身份,重新又回到自己慣常的角色當中來了。
她走到了艾格隆的面前,恭候著陛下接下來的指示。
「我等下要回去,你好好照顧蘇菲,千萬不要讓她暴露出來。」
「是。」夏奈爾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艾格隆的臉,她小聲驚呼了出來。「呀!陛下,您」
艾格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然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就在剛才,他和蘇菲剛見面的時候,被憤恨的蘇菲含恨出擊,狠狠地扇了兩個大耳光,然後又用指甲在臉上劃出了一小道血痕。
眼下,經過充分運動之後,他的臉已經漸漸地消腫了,但是這道細細的血痕卻短時間內難以消除。
對被打這件事,艾格隆毫無意見,他也覺得自己活該,但問題是——他該怎麼解釋這個?
血痕確實不怎麼明顯,不近距離看,肯定看不到,所以一般的外臣他肯定可以瞞過去,但特蕾莎他是肯定瞞不過去的。
必須要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
艾格隆皺了皺眉頭,然後腦筋開始高速運轉了。
「夏奈爾,恐怕這只能麻煩你一下了。」
夏奈爾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了過來。
「也是該我來頂下這個罪了」她低下頭,酸澀地回答,「不過陛下,皇后陛下未必會相信啊。」
「那我們可以說久別重逢之後,我們玩得情難自禁,然後你一不留神刮到了我。畢竟,到處碰撞,有時候總是難免出點問題的嘛——」
夏奈爾仍舊低著頭,顯然默認了這份說辭。
「皇后陛下如果問起,我會這麼說的。」
艾格隆又想了想,然後又冒出了一個主意。
「長期這樣偷偷摸摸也不是辦法,而且蘇菲好不容易來我們這裡一趟,我理應讓她享受到最好的招待,而不是躲在不能見光的一隅所以,夏奈爾,自從我把你封為吉維尼女侯爵之後,你還從沒有去過我送你給的當地莊園吧?你就跟我和特蕾莎提請,讓我帶你去那裡住一段時間,權當做你立下功勳之後的獎賞我想,特蕾莎是會同意的。」
以夏奈爾對特蕾莎的了解,她也知道,如果自己這麼提要求的話,皇后陛下肯定會同意——畢竟,特蕾莎對她還算是很看重的,自己的理由又無懈可擊她沒有反駁的必要。
可是,這就等於自己全程都在給蘇菲當障眼法,甚至還要全程當個「聽眾」,這實在也讓她有些吃味。
不過,為主人當「障眼法」,本來也是自己的義務,又有什麼拒絕的餘地呢?
「陛下,如果您希望的話,那我就這麼做吧。」夏奈爾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就做出了回復,不過她馬上又話鋒一轉,「但是,陛下,您這麼做,就等於消耗掉了我原本應有的『獎賞』,所以我請您允許我在之後跟您討取其他獎賞作為補償,您看可以嗎?」
「好,無論你跟我要求什麼,我都會答應的。這份功勞、這份忠誠,都值得我用任何條件來回報,儘管開口吧,我絕不吝嗇!」艾格隆立刻答應了下來,他本來也打算這麼做。
於是,一切商量妥當之後,夏奈爾提起裙擺向艾格隆行禮,恭送主人的離開。
等到了艾格隆走出去之後,她又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然後再從壺裡面倒了一杯尚有餘溫的熱可可放在托盤上,接著打開臥室的門。
一打開門,房間裡一片狼藉的景象,瞬間就落入到了夏奈爾的眼中。
而這幅景象和剛才聽到的聲音結合在一起,更加讓夏奈爾對剛才那一場「大戰」印象深刻。
不過,她也沒有太大的觸動,只是拿著托盤走到了蘇菲的面前。
而此時,穿著一件薄紗睡衣的蘇菲,正靠著床背,半躺在床上,半眯著眼睛似乎在恢復精力。
看到夏奈爾過來之後,蘇菲睜開了眼睛,然後一邊拿過了這杯飲料,一邊笑著向夏奈爾道謝,「謝謝你,夏奈爾很抱歉,我們給你添麻煩了,讓你的臥室變成了這副模樣」
「沒事的,殿下,這本來就是我的本分。」夏奈爾連忙回答,「而且,您不用擔心,收拾起來是很容易的,這是我的本行。」
「唉,我們虧欠了你何其多啊!讓你忙前忙後,奔波勞苦,還要讓你當個擋箭牌就連我的過錯都讓你給頂了,真是委屈你了。」蘇菲長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她倒是有幾分真情實意,因為她也清楚,如果沒有夏奈爾的話,整個計劃都不可能這麼順利實現,夏奈爾就是她的大恩人。
「沒事的這只是在盡我的職責罷了。」夏奈爾連連謙虛,然後就捲起袖子準備收拾整個現場了。
而這時候,蘇菲突然又開口了。
「我知道,所謂的報恩,不應該是嘴上說說罷了,而是要體現在行動里。」蘇菲笑吟吟地看著夏奈爾,「我剛才在裡面已經聽到了,他打算用你做幌子,帶我去你的莊園裡消遣雖說這是他賞賜你的,但畢竟這已經是你的家了,所以我也算是你的客人呢。如果做客人的喧賓奪主,那實在太過於不禮貌了。
所以,如果我們一起過去的話,那我不會吃獨食的,你也該享受一下屬於你自己的時光了。」
說到這裡,她的笑容里,又多了一份既像是認真,又像是開玩笑的調侃,「或者,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我們可以試試一起玩玩?我還沒有試過這種體驗呢」
夏奈爾頓時聽得面紅耳赤,一句話也不敢說,低著頭只顧著打掃房間。
「全憑全憑您吩咐吧。」過了片刻之後,從精神衝擊當中恢復過來的她,小聲地做出了回復。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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