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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天寒地凍,顏心趿著拖鞋從房內衝出來,身上只穿了薄薄中衣。
景元釗快步過來:「冷不冷……」
他話還沒有說完,顏心撲倒了他懷裡,牢牢抱緊了他的腰。
景元釗將她打橫抱起來:「快回屋。你這麼出來,回頭要凍病了。」
顏心順勢摟著他的脖子。
他身上的氣味不太好聞,菸草味道混各種氣味。可獨獨有一份屬於他的溫暖,讓她可以忽略任何的異味。
她抱緊他。
景元釗將她放在床上,替她蓋上被子:「等我!我洗個澡,身上都不知道生虱子沒有。」
顏心:「……」
白霜準備了藥粉,半夏和程嫂一起拎了滿浴桶的熱水,景元釗去淨房痛痛快快洗滌。
半個小時後,他帶著一身水汽與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回到臥房時,顏心披了件蔥綠色小襖坐了起來。
她漱口、梳頭了,還簡單洗了把臉。
橘黃色燈光照在她臉上,肌膚細膩瓷白、烏髮蓬鬆如雲,身上散發暖暖馨香。
景元釗預備好好說一會兒話,然而瞧見了她這模樣,便感覺渾身燥熱,像是飢餓多時的狼,眼睛都冒了火。
他幾步到了她床邊,將她壓住。
動作太粗魯,顏心的頭撞到了床頭板。
景元釗吻著她,輕輕揉她頭頂,吻卻激烈纏綿。
他的吻似火,觸到哪裡、燙到哪裡。顏心的蔥綠色小襖被他扯開,她細細雪頸往後仰著,喉嚨間壓抑著微弱的喘,墨發散落在側臉、肩頭,凌亂不堪。
待景元釗這一股子積壓兩個多月的火瀉了,顏心的手酸,唇被吻得隱隱發麻。
雪膚上有吻痕,還有他粗糲手指搓揉時候印上去的淺淡痕跡。
顏心被他裹著薄毯去淨房,簡單洗了洗。
回到臥室時,馮媽和程嫂重新換了床單被罩。
天亮了,晨曦稀薄,驕陽懸在遠處的樹梢。
室內拉緊窗簾,一片黯淡,不分晝夜。
顏心依偎在景元釗懷裡,渾身酥軟,輕輕摟抱著他。
他也摟著她,抬起她下頜:「想我沒有?」
「一首盼你回來。最近家裡很多事。」顏心說。
景元釗輕輕捏住她下頜,又碾壓著吻她的唇:「珠珠兒,告訴我,想我了嗎?」
顏心不答。
她低垂了羽睫,沒回答他這個問題。
景元釗就說:「我天天想你!掛這一枚子彈,平時還好,想你了就找尋你。尋不到的時候,真是撓心撓肺的。」
顏心的羽睫纖濃,低垂著遮蓋了視線。她眨了眨眼,睫毛上懸掛了一顆晶瑩水珠。
很快,睫毛一片濕濡。
景元釗有點慌:「別哭別哭。我該死,你不要哭珠珠兒!」
顏心用力把頭埋在他胸前,死死咬唇,眼淚流淌個不停;肩膀輕微顫抖著,他小心翼翼撫摸、安慰。
「……是不是也很想我?」他又吻她的頭髮。
顏心摟著他的腰。
半晌她抬頭,一臉淚,主動湊上去,含住了他的唇。
室內又起了風暴。
這次顏心沒洗,景元釗全弄在褻褲上了,隨便裹了扔地上。他洗了洗就上床摟著她。
兩個人都累,相擁入眠。
顏心之前睡了,只是鬧累了補覺,不到半小時就醒了。
她看著睡在她身邊的景元釗,又試探著往被窩裡伸伸腿。
真暖啊!
整個被窩都像暖爐,哪裡都是暖融融的。
她一個人睡覺的時候,腳不敢往旁處伸,怕凍個激靈。
顏心沒動,靜靜躺著。
她知道今天外面是好天氣,陽光從窗簾縫隙里往裡擠,似頑皮的孩子;院子裡總有點動靜,或傭人走動,或兩隻狗兒打鬧。
她的心裡,沒什麼甜蜜或者溫馨的感覺,只是安靜。
很靜,靜得沒了任何情緒,似秋日午後,吃得飽飽曬日頭。
任何的感覺,都被微風帶走了,她像個透明玻璃杯,空空蕩蕩的很舒服。
顏心躺了片刻,悄悄起床,洗漱更衣。
景元釗這一覺,從早上睡到了傍晚。
他醒過來的時候,先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面香。
他隨意穿了衣裳,從里臥走出來:「晚飯吃什麼?」
顏心坐在沙發里,還穿那件蔥綠色小襖。這顏色顯得她白,一段雪頸白得晃眼。
景元釗明明餓死了,還是色心先動。
只不過白霜在跟前,他沒胡鬧,又問了句:「吃什麼?」
顏心:「你先去洗漱,再吃飯。」
景元釗:「我餓死了,吃完再洗。」
顏心:「……」
程嫂端了鱔絲面上來,滿滿一大碗。景元釗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下,端起海碗就吃了起來。
他吃麵狼吞虎咽的,頃刻功夫把一碗麵給掃完了。
顏心嘟囔:「你個粗人。」
「礙大小姐的眼了是嗎?我可以端了碗,蹲在牆角吃完再進來。」景元釗說。
顏心:「……」
她目瞪口呆的表情,取悅了景元釗。景元釗哈哈笑起來,又叫程嫂給他加面。
顏心實在看不下去,回了里臥。
景元釗吃了三大碗鱔絲面,終於把肚子填飽了。
他吃出一腦袋熱汗,索性又去洗了個澡。
依照他的脾氣和習慣,大冷天的十天半個月都懶得洗一次。軍中也是一個月發一次藥粉洗澡,他都勉強算勤快的。
景元釗只見過他舅舅大冬天的日日洗澡,他為此沒少嘲笑他。
現在好了,為了顏心不厭惡他,他今天都洗第二次了。
見他吃了飯,乖乖收拾好了自己,顏心不和他計較。
她晚飯吃得清淡,但花樣不少,景元釗逗了好一會兒狗她才吃完。
「散散步,消食。」顏心說。
兩個人走出角門溜達。
「你回來,先跟督軍府說了嗎?」顏心問。
景元釗:「還沒。」
「要說的,姆媽很擔心你。」顏心道。
景元釗:「這次平亂,要匯報的軍務太多,估計兩天都說不完。我回去了就出不來了。」
顏心:「……」
「我先陪你兩日,後天傍晚再回家。你別趕我,我都快想死你了。」景元釗說。
顏心任由他牽著手,果然不再催他了。
這天夜裡,景元釗因白日睡得太多,忍不住折騰顏心,鬧到後半夜才睡。
他又被顏心逼著去洗澡。
短短時間洗了三次,他抱怨說:「我快要洗脫了一層皮。」
「你都要生虱子了,脫層皮也是應該的。」顏心說。
景元釗:「我再服侍你一回,咱們一起去洗,別浪費……」
顏心:「……」
她來不及驚呼,他己經嫻熟剝落了她剛剛攏在身上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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