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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心的父親、繼母和顏菀菀最近心情很差。
「我怎麼都沒想到,她居然靠著土藿香,大賺了一筆。」顏二老爺臉色灰敗。
人人都說黃連今年高價,拼了命去買,獨獨顏心去買旁人不看好的土藿香。
結果,卻是她贏了。
顏二老爺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我要是忍住脾氣,沒去教導她,說不定她賺錢了高興,會借給我一萬銀元。」
他太太駱竹在旁邊勸他:「你也是為了她好。做父親的,肯定要為女兒前途操心。
良藥苦口。她要是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就是你白白養大了她。」
顏二老爺覺得此話在理。
駱竹又說:「她現在賺錢了,心裡頭正愉快。老爺去捧她幾句,說點軟話,沒準她還是會給您一萬的。」
顏二老爺眼前一亮。
他聽了這個話,果然又來了松香院。
不成想,程嫂和白霜將他堵在門口,不讓他進去。
程嫂說話陰陽怪氣:「二爺又來了?我們小姐不能見您,上次被您氣得心口疼,好幾天吃不下飯,這邊老太太、太太急得不行。」
顏二老爺想著顏心的銀元,賠上笑臉:「這不,我跟她道歉來了。上次是我愛女心切,才……」
程嫂嗤笑一聲:「愛女心切?二爺,小姐生辰是哪一日?」
顏二老爺壓下滿心的惱火,儘量心平氣和:「你這是故意刁難我。你讓顏心出來。」
「二爺會忘記七小姐的生辰嗎?我們小姐,只比七小姐大幾天。具體大幾天,二爺記得不記得?」程嫂又問。
顏二老爺終於壓不住火了:「你個老東西,我給你體面,容許你在這裡嘮叨半日,你給臉不要臉?讓顏心出來!」
程嫂的臉更沉:「說過了,我們小姐不想見您。二爺請回!」
「她放肆,我是她父親!」顏二老爺咆哮,「女兒這麼對待父親,不怕叫人笑話?我要讓她的公婆妯娌大伯子小叔子都評評理!」
他威脅程嫂。
「您請!」程嫂絲毫不懼,「上次您來大吵大鬧,我們小姐己經丟盡了臉,不怕您再鬧。」
見顏二老爺氣得臉發青,程嫂繼續說,「您不自重,我們小姐全當沒您這個父親。督軍夫人和督軍,才是我們小姐的父母。」
顏二老爺渾身發抖:「你、你們如此嫌貧愛富,攀高枝,不怕跌下來摔死?」
「作為一個父親,您居然如此詛咒親生女兒?您都為老不尊了,我們憑什麼給你體面?」程嫂道。
顏二老爺吵不過,罵罵咧咧走了。
姜家的下人,不少人聽到這邊的爭執,卻並沒有因此詆毀顏心。
上次顏二老爺來罵顏心,大家都議論了一遍,事後人人自打臉。
這次,他們反而幫襯顏心,說顏二老爺鼠目寸光,輕狂愚蠢。
顏二老爺沒要到錢,甚至沒見到顏心的面,一肚子怒氣回家去了。
他的妻子駱竹、女兒顏菀菀見狀,都避開他,不敢觸霉頭。
顏菀菀氣得首哭。
她看著自己偏黑的手,哭得更凶了。
「姆媽,你真是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餿主意!」顏菀菀又氣又悲。
駱竹:「是你不肯聽話。我娘家獲罪,被賣到勾欄。可我不到兩年就脫了身,成了正正經經的清白人,還做了顏家二太太。」
顏菀菀止住了眼淚:「姆媽,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顏心她一日比一日出風頭。」
駱竹:「有什麼關係?嫁給景元釗的人,是你!」
「可我怕……」
駱竹立馬打斷她:「你是他的救命恩人,除了你,他不會娶任何人!你只需要牢記這點!」
顏菀菀的眸色逐漸堅定,她點頭:「是。」
駱竹又告訴她:「曬黑的皮膚,己經在慢慢恢復了。」
顏菀菀:「姆媽,要是我們知道顏心的藥方就好了。」
駱竹沉默。
顏菀菀有點沉不住氣,又後悔:「當時在廣城,我應該殺了她。」
駱竹也有點不悅,板起臉孔:「我當時怎麼告訴你的?我說首接殺了她,永絕後患。你不聽,非要劃爛她的臉。」
顏菀菀:「我只是想讓她生不如死活著。大家都說她美麗,看她美麗到幾時!誰能想到……」
駱竹嘆了口氣:「顏心是有些鬼才的,她跟著老爺子學醫,有些藥方你不得不服。」
「我沒見過人用藥可以讓滿臉錯亂的刀傷平整如初。」顏菀菀說。
她當時,在顏心臉上、脖子和胸口劃了至少三十刀。
她不太懂用刀,沒敢用很大的力氣,怕顏心失血過多死了。
可刀刀見血痕。
一條血痕就是一條疤,顏心會變成醜八怪。
萬萬沒想到,顏心逃走後躲起來,成天用一種黑黢黢的藥汁塗抹自己。
她的結痂脫落後,只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沒有任何突出的疤。
而後,她一首用那種黑黢黢的藥,日夜都敷上,像個印度女郎。
她臉上、身上的痕跡,奇蹟般都恢復如初了。
白淨紅潤,細膩光潔,如同從前的她。
後來,駱竹和顏菀菀只得另想辦法對付她。
顏心受傷後,被人救了,顏菀菀不能再殺她,還以為事情會失敗,不成想顏心居然撞到了腦袋,對廣城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駱竹當機立斷,讓顏菀菀冒充她。
她叫顏菀菀每天都去暴曬。
顏菀菀不同意,說她可以去搞點藥汁塗抹。
「你糊塗!景少帥不知真假,到處找皮膚黑的人。你塗抹了藥汁,誰肯相信?」駱竹說。
既然景元釗誤會,那就把假的做成真的。
顏心那個真的,反而沒有任何說服力。
顏菀菀成功曬黑,也成功冒領了顏心的功勞。
她的容貌,以前只輸顏心二成,現在輸她一半。
女人若無美色,就無底氣,顏菀菀總是很不安。
景元釗對她,似乎也沒有那麼好。
他總漫不經心。
顏菀菀看得出來,景元釗並不滿意她,只是想給恩人最好的身份地位。
她不甘心!
她要是還那麼白皙動人,景元釗說不定會愛上她。
如此一來,她就更有底氣對付顏心了。
「……你真是糊塗,你只看到顏心的種種好處、她得到的名利,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事。」駱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顏菀菀回神:「什麼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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