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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難以想像,在森嚴的王宮之中,居然會存在這樣一處隱秘的地方。
沒有一名王室的親衛軍值守,但是江威知道,這裡居住的人,一人足以抵擋十萬親衛軍!
他走過一片花園,輕輕推開木門,剛轉身將木門合上,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江威嗎?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江威點了點頭,立刻回答道:「常供奉,你要派出探尋終南仙洞的人,我已經找到了,就是之前去常家莊守護你血親的林辰和曲寧。」
「曲寧嗎?以前在古藤學府見過,性子穩重,可以。」
「這林辰我倒是沒有聽說過,不知可行……」
常萬春此刻正躺在一張玉床上,整間房間裡面,充滿了草藥的味道。
江威抬頭站直,輕聲說道:「這林辰也是最近才聲名大起,若是單論鬥法,足以和金丹初期的修士媲美!」
「可以……咳咳……」
常萬春半坐起來,隔著厚重的紗簾吐出一口鮮血,道:「江威,你快去帶他們兩人過來,我身上這咒印是越來越嚴重了,必須要快點找到那件東西!」
雖然這間屋子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以江威的修為,可以輕易隔著紗簾感受到此時常萬春氣息的微弱。
「那苦煞老祖的咒印如此毒辣?」
江威皺著眉頭說道:「對常供奉您的肉身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傷害?」
常萬春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是為了平息自己散亂的氣息,他言語中透著一種憂愁的氣息,說道:「不要以為魔修的功法只是剛猛,苦煞老祖修行的功法,極其陰毒,這次若不是我被苦煞老祖和另一名使黑色大旗的元嬰初期魔修所夾擊,怎麼會中了他的咒印!」
江威心頭一震,他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將林辰和曲寧叫過來。」
……
王城之中的夜晚,似乎過得特別快,當威遠軍的小分隊成功歸來的時候,整座王城幾乎都沸騰了。
三名金丹魔修,一夜之間就讓城外的魔修陣營損失了三分之一的高端戰力,十七王子興奮地帶領著小分隊的眾人穿過一個又一個軍營,將那三名金丹魔修的頭顱到處展示。
特別那交橫的首級,更是讓多少人激動萬分,這廝在圍攻王城的戰鬥中最為狡詐,憑藉著金丹初期的修為和神出鬼沒的黑煙遁法,不知殺了多少人族修士。
站在城牆之上警戒的吳德,拍了拍身邊一名修士的肩膀,道「「小伙子,你知道嗎,我可是和那林辰共事多年的好兄弟……」
那修士一臉不信地道:「切,那你怎麼不去襲擊魔修大營,還在這和我一樣警戒?」
吳德一時語塞,他老臉一紅,糊弄道:「我這不是另有特殊任務嘛,要是十七王子也叫上我,說不定我能殺幾個金丹魔修呢……」
說到最後,吳德也編不下去了,看著同伴鄙視的眼光,他哼哼了兩聲,自顧自地去看風景了。
曲寧邊走邊拍了下林辰的後背,問道:「林師弟,有啥不開心的,這次回去,不知道有多少獎賞,說不定雲澤王室要賞你靈器呢!」
江禾兒也在一旁高興地說道:「是啊是啊,林師兄,以你這次斬殺兩名金丹魔修的功績,靈器雖然不一定,但是中品靈石肯定是少不了的!」
林辰嘿嘿一笑,笑容中透露出一股苦澀,道:「你們可知道,我殺的金丹魔修是誰?」
江禾兒眨著大眼睛,說道:「一個是交橫啊,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但是也差不多啦,都是金丹初期的魔修,還有什麼講究嗎?」
林辰轉過頭來,對曲寧問道:「曲師兄,你還記得我們在常家莊遇到的兩名金丹魔修嗎?」
曲寧點了點頭,道:「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那兩名魔修自稱自己是苦煞老祖的兩名弟子,可惜還是被林師弟你給擊殺了。」
林辰點了點頭,鬱悶道:「不錯,這次我又殺了苦煞老祖的徒弟。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苦煞老祖的大弟子了!」
曲寧一臉的不可思議,他伸手在林辰眼前晃了晃,訝然道:「林師弟,你不會是昏了頭吧!就你嘴巴皮子說說,那第二個被你殺的金丹魔修,就成了苦煞老祖的大弟子了?那大街上隨便抓個人都是雲澤王室的供奉了?」
林辰伸出一根手指,在半空中畫出一個苦字,解釋道:「靠近那戒哨的時候,我就發現營帳上面有很多黑色的花紋,一開始我以為是裝飾,後來我才發現,那是一個古篆的苦字。而且這個字,我在常家莊的那兩名金丹魔修的衣服上也看到過。」
曲寧不由得怔了怔,道:「這麼說,林師弟你一連殺了人家排名前三的弟子!」
江禾兒吐了吐舌頭,卻誇讚道:「林師兄,你這一手可真是厲害,硬生生地將人家一名元嬰魔修的三名親傳弟子全部給幹掉了,搞不好人家就此斷絕了傳承呢!」
林辰苦笑地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那苦煞老祖現在是什麼心情,但是如果換成是我,一定會怒火中燒,不惜一切代價報仇的!」
「雖然說是大家在敵對陣營中,互相廝殺是在所難免了,但是林師弟你下手如此之厲害,想必那苦煞老祖此刻一定氣炸了肺吧。」
曲寧覺得現在自己有點理解林辰的複雜心境了。
林辰抬頭看了看天空,此刻正是日出之時,東方一輪驕陽正奮力驅逐前夜的黑暗。
他在心底想道:「還是抓緊時間和這雲澤王室的元嬰老祖搭上關係吧,沒有元嬰老祖的庇佑,自己很難走出這王城。不過,就算沒有元嬰老祖幫我,紅衣少女給我的底牌,也能護我周全!」
……
王城北面,魔修營地之中,一片戰火燃燒過後的破敗景象。
原本是星羅棋布的魔修營帳,此刻卻東倒西歪,而木製的營地大門卻早已被燒成了一堆木炭。
正毅站在高台之上,指著手下一眾魔修的鼻樑怒氣沖沖地罵道:「整個魔修的臉都被你們給丟完了,就算是一百頭豬,讓對面的人族修士拿刀砍,也不至於一個照面就被砍完了。居然有三名金丹魔修,就這麼在我們家門口被人家給幹掉了。」
一句罵完,他還是覺得不解氣,接著又罵道:「那個什麼交橫,你們平日裡都說他修為高、遁法妙,可是到後來呢?圍攻雲澤王城的時候,打了兩個時辰也還沒打進去,昨晚還被人無聲無息地刺殺了,你們說,這樣的金丹魔修,不是廢物是什麼?」
「廢物?哼哼……」
半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冷笑之聲,一道黑煙猛地落下,如同百丈之高的瀑布從懸崖之上垂落下來一般,猛烈地衝擊著高台。
剎那間,正毅剛剛還站立訓話的兩丈高台變成了灰灰,地下更是留著一個三人高的大坑。
閃躲到一旁的正毅抹了把冷汗,剛剛如果不是他閃躲及時,恐怕自己和這高台一樣消失不見了。
他對著半空之中的黑雲躬身說道:「老祖,昨晚令愛徒一事,我們也感到十分悲痛,但是人死畢竟不能復生,還請老祖節哀順變!」
「節哀?」
黑雲落到了地上逐漸消散,苦煞老祖的矮小形象顯現了出來,他不容拒絕地道:「本老祖哪有時間節哀?正毅,你且清點好兵馬,立刻打下雲澤王城,打下王城之後,老祖我要血洗王城,以消心頭之恨!」
正毅遲疑了一會兒,咬著牙說道:「雖然老祖教訓的是,但是晚輩還是認為,目前我軍損兵折將,應該留在原地固守,等待援軍。還請老祖忍住一時之氣,以圖長久之利!」
苦煞老祖身形一動,一隻手猛地抓住了正毅的衣領,惡狠狠地喊道:「正毅,你小子給我記住了,老祖我三名最喜愛的親傳弟子都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雲澤王城附近,這等大仇,不是你說忍住就忍住的!」
正毅緊緊地抓住苦煞老祖捏著自己衣領的手,厲聲說道:「前輩只是來此督戰,並沒有權利指揮我等。若是老祖一意孤行,葬送了這圍城的隊伍,那可就釀成彌天大禍了!」
苦煞老祖死死地盯著正毅的臉龐,可是看到的還是正毅嚴肅的面容,他就知道,今天如果強行逼迫正毅,正毅一定會和自己翻臉,到時候自己也就沒法和上面的人交代了。
苦煞老祖只好放手,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老祖也不好強迫你,我自家的事,自家會解決的!」
正毅正了正自己的衣服,對苦煞老祖提醒道:「老祖一心報仇的心思,我們都能理解,但是還請老祖不要忘記了,對面雲澤王室的供奉之中,元嬰期的存在絕對不比我們這邊的元嬰期高手要少!」
「那常萬春都被我打得半死不活,別說其他的雲澤王室的供奉了!」
苦煞老祖腳踩黑雲飛上了半空,半空中丟下一句話。
正毅搖了搖頭,只好任由苦煞老祖去了。
……
威遠軍中,十七王子興致勃勃地為所有參與夜襲的修士舉行了一場慶功宴,他剛剛端起一杯美酒,方悅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附耳對十七王子說了幾句話。
十七王子聽後,臉色大變,他連忙對方悅問道:「你確定我王叔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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