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發家史 第88章 人心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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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出去沿街售賣的小販陸續回來。
等到全部到齊之後，大家的熱情更是有些高漲起來了。接下來的，自然是算賬分錢。
一大幫人齊齊圍在了小荷這位掌柜兼賬房周圍，等著她的統計。一個個都是翹首以盼，屏氣凝神，不敢發出聲音，怕吵了小荷。
「少爺，總賬已經出來，今日一共賣出2879串冰糖葫蘆，共收得562錢加六鉛錢。」
眾人一聽這個數字，一下子都高興壞了，每個人臉上都是洋溢著喜氣。
黃二毛更是興奮的大聲道：「發財了！發財了！我要有錢討媳婦
了。」
他的話聽得眾人都是哄堂大笑，不過，大家這時候都是高興壞了，絲毫沒有嘲笑的意思，而都是高興的笑。
王五搶先向陳鋒拍馬道：「飲水不忘掘井人，大家眼看著都要發財了，這一切都是劉帥的功勞和恩德。劉帥，我王五沒說的，以後只要你劉帥吩咐的，我王五一定盡心盡力的去做。」
黃二毛雖然是二愣子，這時候也是連忙跟著附和道：「對對，這次我們能賺錢都是虧了副帥。副帥，我以後都聽你的。聽你的准沒錯，肯定能夠發財，娶媳婦。」
曹貴發忍不住打趣道：「二毛，我看你是想媳婦想瘋了。不過，你說的沒錯，聽副帥的准沒錯。」
「是啊，是啊。副帥，以後還有什麼發財的生意，可不能忘了我們。」
「副帥，你簡直就是陶朱公再世啊，隨便琢磨出個小生意就能賺大錢。」
「要我說，副帥是英明神武，機智過人，將來肯定能夠出將入相。」
「副帥，你應該還沒訂親吧。我家剛好有個妹妹，年方二八，性情溫柔，貌美非常……」
「你得了吧，你那妹妹還『貌美非常』，我上次就在街上見過，就那副尊容怎麼可能配的上副帥？我婆娘她家有個妹妹，那才叫貌美如花，今年剛好十五，過來提親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今晚回去我就跟我婆娘說，讓她找機會帶來給副帥你瞧瞧。」
「其實，我家表妹也長得貌美如花，今年也剛好十五……」
…………
周圍的武侯們先是圍著劉旭好一陣的恭維和拍馬，然後說著說著就陸續向劉旭介紹起對象來了。
一旁看著馬洪心中自是妒忌和忌憚不已，更是堅定了要除掉他的心思。
劉旭實在煩了這些人，他現在可不缺女人，張若鶯和呂秀梅姑嫂倆他都有些應付不過來呢，更何況還有內定的趙美人。
「行了，行了。我現在還年輕，不談婚事。」劉旭大聲打斷了大家的話，不等他們繼續推銷，便直接說道，「開始分錢吧。」
這幾個字一出口，比什麼說辭都有效，大家立時都安靜了下來，然後都兩眼冒光的，眼巴巴的看著桌子上面堆著的那一疊錢，雖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了。
劉旭再次發話道：「先算小毛他們的，他們沿街叫賣，算是我們中最辛苦的。讓他們到裡面來。」
剛才武侯們圍在最裡面，幾個小販和其他一些人當然都只能湊在外頭看熱鬧。
武侯們聽了劉旭的話，這才讓幾個小販進來。
在劉旭的提示下，小荷一一報名字，讓他們上前來領錢，按手印。
接著才是那幾個做工的婦人，也一一讓她們上前來，領錢按手印。
等到小販和那些婦人都走後，才算是輪到了武侯鋪的人。大家按照份子都領了錢，除去要留下備貨用的備用資金誤差，每份子都分二十錢的收入。而劉旭占了五份子則拿到了一百錢。
只有在場的馬洪沒有份兒，看得眼紅不已和肉疼不已，在他看來，今天是憑白少了一份收入。好幾次，他都差點忍不住出口暗示也要分點錢，但最終都忍住了。畢竟，他若是現在開口，等於是從大家的碗裡搶食，不說大家同意不同意，即便勉強同意了，大家心裏面肯定也非常不痛快。他做為武侯帥還是要些臉皮的，這種事情，最好是其他人開口說，他才順水推舟。
所以，他剛才好幾次眼神示意自己的絕對心腹鄭宏運，讓他開口。只是這傻大個腦子不靈光看不懂他的暗示，還是故意裝作不知，總之就是沒有開口。
馬洪接著不死心的又眼神示意了其餘幾個心腹，結果都是沒有得到回應。
而其他武侯們，雖然也都看見並且知道沒有他馬洪的份兒，卻都是沒有出言提醒，一個個默契十足的就這麼把他這個頭頭給忽略了。
馬洪心裡氣得不行，暗罵這幫人有奶便是娘，忘恩負義。
於是，在眾人心知肚明的情況下，大家都是非常有默契的將馬洪給無視了。
大家手上拿著各自分來的錢，都是喜笑顏開。而馬洪的臉色自然是不怎麼好看，陰沉的都快擰出~水來。
劉旭便趁機出言說道：「現在大家應該相信我了吧？」
王五狗腿子的馬上大聲道：「相信，當然相信，我可不像某些人，我從一開始就相信劉帥能讓大家一起發財。」
黃二毛攥著手裡的錢，咧著嘴得意道：「我可是第一個報名的，也是第一就相信副帥的。」
其餘武侯看得羨慕的同時，也都有些牙痒痒的瞪著兩人，尤其是後加進來的幾人，這時候都是有種被兩人打臉的感覺。
「好了，既然大家現在都相信我。以後大家就一起同心協力，一起跟著我發財。」劉旭擲地有聲信心十足的說道。
「副帥，你真是屬下的再生父母。」一個名叫蔣茂才武侯這回總算是搶在了眾人前頭，聲情並茂的一邊說著一邊故作感動的做出拭淚狀，「屬下打小的心愿就是能夠將來做個富家翁，本以為今生無望了，誰想卻是遇到副帥你，這是屬下天大的造化和福氣啊，屬下以後好好聽你的話，跟著你一起發財。」
眾人見此，都是不由暗罵了一聲馬屁精。
劉旭一聽這通有些肉麻的話，心中都少有些受用，但同時也有些膩歪，這傢伙的演技很不錯，而且臉皮也厚，但奈何這傢伙靠攏過來的時間太晚了一些，是馬洪的心腹，若是沒有其他本事，以後是不會得到劉旭的重用的。
其餘幾個武侯雖然心裡都罵蔣茂才馬屁精，但嘴上也是是毫不含糊的跟著紛紛拍起劉旭的馬屁來。
劉旭有些受用的聽了一陣後，才大手一揮，意氣風發的說道：「既然你們都看得起我，以後我當然心裏面也會想著大家的，總之不能讓弟兄們再過苦日子。為了慶祝我們這糖葫蘆生意成功，明日中午大家月香閣一起好好慶祝一下，我請客。」
武侯們一聽劉旭再次月香閣請客，哪還有不高興的道理，更加的喜形於色了。
「好啊，是應該好好慶祝。副帥真的是沒說的。」
「那是，有副帥這樣的上官，是我們天大的福氣。」
「以後一定都聽副帥的話，大家一起有錢賺。」
…………
聽著眾人阿諛奉承的話，劉旭心裡受用，一旁的馬洪卻是差點氣炸了肺。最後，他實在有些受不了眾人對劉旭的吹捧，便擺出了長官的架勢，便大聲說道：「都給我先安靜下來。」
他這一出聲，大家便都馬上安靜了下來。不管怎麼說，馬洪還是他們的頭頭，積威甚深。
見到自己的話還是能夠鎮得住的，馬洪心下也是滿意，只是他很快就發現大家看向自己的神色有些不妥，都是帶著點狐疑和怨憤的意思在裡面。
馬洪不是傻~瓜，自然是明白他們這是在當先自己要分他們的錢，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板著臉沉聲道：「趁著大家都在，本帥將晚上的巡街任務安排一下。今晚由劉旭率領，爾等悉數值勤，留五人在坊內，其餘人等都去巡街。」
劉旭還沒什麼，其餘武侯都是驚訝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後一個個苦起臉來。這大晚上的誰不希望摟著自個兒婆娘睡覺？尤其是那幾個馬洪的心腹，他們自從被馬洪看重之後，基本上就沒值過夜班。
蔣茂才便率先苦著臉說道：「馬帥，沒必要大家都去值勤吧？以前不是都分批輪流的嗎？再說，晚上大家都值夜班了。白天誰還有精神巡街啊。」
黃二毛更是說道：「是啊，馬帥。平常晚上值班的最多也就五六個人，少的時候兩三個人再帶上幾個坊丁也就夠了。這段時間太平的很，我們青龍坊又是窮得叮噹響，沒必要這麼折騰人吧？」
馬洪一聽二愣子這話，臉當即就黑了下來，怒斥道：「黃二毛，老子是武侯帥還是你是武侯帥？老子如此安排自有老子的道理，什麼叫折騰人？」
黃二毛見馬洪如此微微嚇了一跳，但二愣子就是二愣子，當即就梗著脖子說道：「我在鋪子裡也幹了快三年了，以前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安排，大家白天也是要做事的，晚上都值班了，白天的事情誰來做？你一個人做嗎？不是折騰人是什麼？」
「好你個二愣子，你還想抗命不成？老子現在就開革了你，你晚上不要值班了，以後也不用值班了。」馬洪被黃二毛這二愣子氣得手都有些抖了，要不是他知道二愣子有把子力氣，而且拿不準他會不會還手，早就上前幾個耳刮子下去了。
黃二毛愣了一會兒後，當即跳將起來，亢聲道：「我不服。當初我們家可是給你送了一千錢的，我當上武侯到現在都還沒回本呢。憑什麼就不讓我~幹了？我又沒說錯。」
黃二毛這話直接就揭了當初賄賂馬洪的老底，馬洪差點就氣得吐血了。即便大家心裡都有數，但這種事情直接說出來，他二愣子不要臉，他馬洪還是要點臉的。
而劉旭剛才一聽黃二毛這二愣子的話，差點就沒忍住笑噴出來。其餘的人，也是一副使勁憋笑的樣子。
馬洪這時候還真的是有些怕了黃二毛這二愣子了，生怕二愣子發起瘋來，一時間倒也說不出什麼狠話來。
「行了行了，大家都是弟兄，一個鍋里吃飯的，沒必要傷了和氣。」劉旭好不容易忍住笑，站出來當和事老，「二毛，你快點向馬帥道個歉。」
「我又沒說錯，憑什麼給他道歉？」二愣子這還真是上脾氣了。氣得馬洪臉色更加難看了三分，當即便如此卻也是忍住沒再說狠話。免得這二愣子脾氣上來，使得他更加的丟臉。
劉旭心中憋笑，但臉上卻是沉了下來，不滿道：「叫你道歉就道歉，哪來這麼多廢話，你還想不想繼續賺錢了？想不想討老婆了？」
劉旭這話一說，二愣子的一根筋總算是轉過彎來，皺著眉，苦著臉，不情不願的向陰沉著臉的馬洪敷衍說道：「馬帥，我向你道歉。」
劉旭也沒有要他端正態度，重新道歉的意思，轉而向馬洪求情道：「馬帥，你看二毛也給道歉了，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他的二愣子脾氣你也知道的，跟他計較，沒得氣著自己。」
馬洪確實有些怕了黃二毛的二愣子脾氣，一起相處了兩三年了，二愣子要是脾氣上來，發起瘋來，還真的很不好收拾。剛才他也是在氣頭上，沒多做考慮才朝這二愣子發飆。
「看在老弟你的面子，我暫且就饒過他這一回吧。」馬洪臉色總算稍稍有些緩和，心裏面卻是對劉旭更加的忌憚了殺心也更加的不可遏制。黃二毛這二愣子跟了他兩三年了，他都沒法搞定，但劉旭剛才輕巧的兩句話，就讓這二愣子乖乖聽話。
可以想見，要是再讓劉旭在鋪子裡呆下去，他這個正帥就完全沒有存在感了，劉旭可以說已經深深威脅到了他的位置和利益。
「多謝馬帥了。」劉旭賣好的朝馬洪恭敬施了一禮，而後，又開口說道，「馬帥，剛才二毛說的話雖然難聽，但多少還是有些道理的。若是大家晚上都值夜班，明日白天就沒人值班了，萬一有什麼事，沒幾個人在可不行。我看，不如就按照你先前在鋪子裡的安排，晚上讓我帶三四個人值班就行了，你看如何？」
馬洪本來想一口回絕的，但看到其他人都直直的看著自己，再想到明天還要劉旭做說客說服大家讓他入份子占大頭，再想到暫且忍耐一日就可以結果了這小子。馬洪最終還是在臉上擠出了幾絲和藹的笑容來，點頭道：「既然老弟你都這麼說了，我若是不答應就是不給你面子了。我剛才之所以那般安排，其實也是為了大家好，怕大家長久沒有一同值班，疏於合作，懈怠了。不過，老弟你也說的對，明日白天是要有人值班，以防萬一。就照你說的做吧。」
「多謝大哥。我代大家明日多敬你幾杯酒。」劉旭一臉高興的說道。
馬洪聽得這話，心裏面卻是有些膩歪。心想你代表了大家，我代表誰？
有了這段插曲，再加上大家也都拿到錢了，便都紛紛告辭了。
在和他們分別之前，劉旭點了王五、黃二毛、余鵬飛、蘇旺四人晚上一同值班。
這四人被點到除了黃二毛有些不情願外，其餘三人卻都是有些高興的神情。
劉旭打發走他們，讓他們酉時六刻前在武侯鋪集合。
大家都離開之後，劉旭才陪著小荷一起收拾了一下，鎖好門，一同回家。
路上，劉旭隨口問道：「小荷，這差事你還習慣不習慣？」
小荷連忙恭敬的施禮回答：「啟稟少爺，奴婢習慣的。」
這幾日來，小荷心裏面對劉旭這位少爺是愈加的崇敬了。尤其今日見他在普遍年齡都要大上他許多的武侯們中間，泰然自若，侃侃而談，指揮若定。而且這些武侯都非常的敬佩他這位少爺，領帶著也都很敬重她這一奴婢。她心裏面自是感覺非常的開心，覺得劉旭非常了不起了。
「以後我們兩個人私底下沒必要搞這些俗禮，現在我們還在走路呢。走吧。」
劉旭說完這話後，就沒再理會小荷。
小荷愣了一愣後，連忙小步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