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誰也沒有想到,玄陰公居然這般的陰險,看似是在閉目養神,實則元嬰悄然離體而出,並且借土遁之術發動襲擊。
而且他的目標,居然是鄭國公,搶走鳳血靈器不說,還動用玄陰滅魂功傷人。
眾目睽睽下,簡直是欺人太甚?
搶走血鳳靈琴,將鄭羽兒凍成冰雕,都是在閃電般完成的,等在場修士反應過來時,那一尊元嬰掠空疾走,顯然打算要逃離此地。
「玄陰公,哪裡走?」
在場修士俱都神色悲憤起來,鄭國公被玄陰滅魂功所傷,此刻已然是生死未卜,這讓他們在驚駭失色的同時,心裡也是憤怒到極點,立即都是撲身上前,可是卻都撲一個空。
在陰冷的狂笑聲里,那一尊元嬰倏忽離去,眼看便就要遁走離去,回到那歸元滅絕陣法裡,卻也就在這要命的時候,他周邊空間波動起來,就好像大海里生出漩渦來,不受控制般的掉落進去。
「哇!「
牧雨宣咬破自己舌尖,連噴出三口精血來,手上掐起各種玄妙法決,周身空間劇烈波動起來,讓她頓時在地面消失不見。
移形換位!
便在她消失的地方,便有空間漩渦出現,那一尊元嬰茫然破空而出,伴隨著他的突然現身,地面上布滿蛛網般的黑線,就好像落在一張大網裡。
在黯淡的月色下,可以看到夜無影半截人影,他在地面上突然間破土而出,雙手好似懷中抱月般,將那一尊元嬰雙腳完全抱住,宛若是在上面套上一具枷鎖。
「找死!」
那一尊元嬰臉色頓時大變,揚起手掌正待拍落下去,可卻就在這時候,無數綠色藤蔓在虛空裡探出,宛如觸角般朝他雙手捆來,當即是捆的結結實實的。
在此時,綠衫少女掠空撲上前去,雙手翩然若蝶般掐動法決,伴隨著她拼命的運轉法力,臉色轉瞬變得蒼白起來,可那蔓藤上生出毒刺來,讓那尊元嬰頓時間苦不堪言,渾身傳來一陣陣麻痹的感覺,似乎大腦都有些眩暈起來,手中血鳳靈琴都掉落在地。
然而,雖然是手腳被束縛,可對於元嬰修士而言,最厲害卻莫過於嬰火。
玄陰公修煉的是玄陰滅魂功,那嬰火自然便有些不同尋常,被修煉成為天下極寒的火焰,此刻被他張嘴吞吐出來,世間萬物都會被全然凍結。
而且,這就像一種劇毒,若非他自己以外,天下間很難解除掉。
這時候,玄陰公的元嬰張開嘴來,便就吐出白色的冰霜來,只要落在那蔓藤上面,絕對會承受不住冰火侵蝕,化為如同冰渣般的灰燼。
可就在這時候,卻見綠衫少女伸手一拍納寶囊,一件赤色的布袋從裡面飛出來,閃電般的掠空而去,將那尊元嬰腦袋兜頭罩住。
「一起上!」
綠衫少女發出厲聲呵斥,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就好像是一張白紙般,顯然是狀況並不怎麼好,手上法決不斷的掐出,那蔓藤上源源不斷生出毒刺,可顯然是只能是支撐一時。
當下,在場修士俱都撲上前去,不要命般的催動法力,朝著那一尊元嬰拼命輸出。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等到困龍池陣法失效,讓玄陰公重新恢復修為,那將再也沒有任何的機會,無極門將會是萬劫不復的局面。
所以,此刻所有人沒有保留,甚至都是吞吐出金丹來,朝著那一尊元嬰轟擊而去,勢必要將他在此擊傷,甚至是擊殺當然是最好的,不過希望顯然是有些渺茫。
可誰也沒有發現,原本守在鄭羽兒左右的萬勝侯,在此時居然消失不見,當然沒有人會注意到,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這尊元嬰上。
「豈有此理,等老夫緩過這口氣,定然將你們全部斬殺!」
在那赤色的布袋裡,傳來玄陰公陰冷怨毒的聲音,他此時的確是憤怒到極點,上千年的修煉生涯以來,尚且都沒有這般的狼狽過。
一隻雄獅,卻被一群鬣狗戲耍!
在玄陰公的心裡,此時便是這般的憋屈,雖說以他元嬰中期的修為,即便在困龍池陣法作用下,也有著元嬰初期以上的修為,根本無懼於金丹修士的攻擊。
然而,蟻多也會咬死象,在如此的持續攻擊下,也會讓他有所損傷,而且攻擊落在身上,也會產生疼痛不堪的感覺。
若非是手腳被束縛,腦袋受制於一件靈器,而且那藤蔓毒刺的麻痹作用,讓他腦袋產生陣陣的眩暈,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否則早就大開殺戒起來。
不過,玄陰公卻是明白,他早就窺破那陣法的缺陷,雖然讓自己修為莫名大跌,可卻只能是作用一時,只要再挨上片刻時辰,便就能雪恥此等大辱。
可卻就在這時候,他臉色不由的大變,心裡大叫一聲不好,便拼命的想要掙脫出來。
「轟!」
忽然,在歸元滅絕陣里,傳來轟雷般的炸響聲,那一尊元嬰仿佛是感同身受般,頓時『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發出悽厲般的吼叫聲。
「可惡,居然自爆金丹,想要摧毀老夫肉身?」
在場修士愕然的望過,山門上空迷霧隨風散去,卻見在歸元滅絕陣里,此刻卻已然是一片的狼藉,那六翼霜蛇被炸的皮開肉綻的,被它保護其中的玄陰公肉胎,此刻也是傷痕累累的,顯然受傷頗為不輕。
然而,便在玄陰公的身旁,卻是有一具被炸成粉碎的屍骸,四肢百骸都沒有完整的,只有那一顆鬚髮花白的腦袋,滾落在不遠處的塵埃里。
「萬勝侯!」
定軍侯頓時目疵欲裂,發出一聲憤怒嘶吼,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親如恩師般的萬勝侯,在鄭國元老級別的老侯爺,居然在此地身死道消?
在場修士俱都默然,在此時他們俱都醒悟過來,難怪剛剛似乎沒看到萬勝侯,沒想到他居然打算犧牲性命,借著自爆金丹的威力,用來摧毀玄陰公的肉胎。
「快,摧毀他的肉身。」
雷萬山眼角含著淚水,朝著歸元滅絕陣撲過去,吞吐出他腹部的金丹,好像一輪耀眼的烈日般,朝著玄陰公的肉胎轟擊而去。
老侯爺以死亡為代價,創造出來的大好局面,絕對不能就此的錯過。
當下,不單只是是他,谷傲雪也催動腹部金丹,挾有凌冽刺骨的寒風,也朝著那肉胎轟擊而去。
在左右護法以後,有定軍侯、有唐景香等諸位堂主,也有著黑甲蠍和蠍尾虎,紛紛的吞吐出金丹來,朝著那玄陰公肉胎轟擊而去。
黑雲翻滾,冷風淒淒,天似乎都開始變色。
「轟隆!」
玄陰公的肉胎炸裂,像是打破一座冰山,狂暴寒氣席捲在天地間。
「哇!」
那一尊元嬰噴吐出鮮血來,氣得渾身劇烈顫抖起來,發出一陣悽厲無比的嘶吼聲。
「可惡,居然毀掉老夫肉胎,定然不能饒恕你們。」
可在此時,那困龍池陣法突然失效,讓他的氣勢陡然攀升,居然是掙脫開渾身藤蔓,從地上是沖天而去,可是伸手去扯頭上布袋,卻是怎麼也都扯不掉?
「化血魔袋?」
那一尊元嬰發出不甘的嘶吼,朝著遠處破空逃去,宛若一顆耀眼的流星,閃電般的破開雲霧,轉瞬間肉眼已無法察覺。
「無極門,老夫還會回來的?」
那玄陰公的聲音,在虛空的盡頭傳來,倏忽間越來越遠,似乎以快不可言的速度消失。
在這時候,天邊泛起魚肚皮的白光,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而下,灑落在無極門的山門前,照亮站立在那裡的冰雕美女。
在那金色陽光下,冰雕漸漸晶瑩透貼,照亮冰層裡面的宮裝美女,她披著一件赤色的蟒袍,就好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花朵,悄然的綻放在天地間。
然而可惜的是,這確是一朵被冰封的花朵,她宛若天仙般的美麗,也被徹底的冰封起來,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就在這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也灑落在遙遠的萬里以外,位於宋國順州的天元城。
「前輩,可是路過天元城?」
在天元城上,張天元滿臉的恐惶失色,領著門派弟子湧上關樓上,俱都是如臨大敵的模樣。
此刻,便在天元城不遠處,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轟然落地,陽光照射在上面,映出七彩的霞光來,光華流轉煞是好看。
「轟!」
大殿的門被打開,一位錦衣青年從裡面走出,緊跟在他後面的,有一位輕紗薄面的白衣少女,清晨陽光灑落在兩人身上,照亮那錦衣青年的劍眉星目,宛若星辰般耀眼的雙眸。
同時,也照亮那白衣少女飄然若神,可是無論陽光如何的明媚,卻照不亮她那黯淡無神的眼神,也不能為她彌補失去左臂的缺憾。
「宗主,是莫宗主!」
張天元頓時長吐一口氣,立即從關樓上掠身而下,便就打算躬身施禮。
「張天元,打開關樓,我要借城裡傳送陣一用。」
那錦衣青年焦急的聲音傳來,只見他伸手朝腰間一拍,在身後的大殿轟然間飛起,居然在迅速的變小,最終化為巴掌般大小,就此消失在納寶囊里。
此人,可不正是莫問天,連夜的趕到天元城,此刻他的心卻焦急萬分,連眼皮都是止不住狂跳,恨不得立即插翅回到門派。
因為,此刻在他的心裡,已經生出不詳的預感。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9s 3.705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