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佐助,正在腦海里經歷著他從未想像過的畫面:鼬與止水的故事、宇智波一族的反叛、鼬對木葉的情感、與團藏達成的條件以及最後的滅族之夜。
當佐助從幻術中掙脫之時,額頭上掛滿了激動產生的汗水,他已經閱讀了鼬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同時感受到了鼬內心的痛苦與糾結。塔姆和鼬都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佐助,等待著佐助的反應。
雖然明白了鼬的真實想法,但是佐助並沒有就因此就喜笑顏開,表現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畢竟,他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剛剛失去了父母的孤兒。
「為什麼!」知道了真相的佐助反而更痛苦了,一雙剛開眼不久的一勾玉寫輪眼瞳孔緊縮,一番高速旋轉之後,竟然凝成了兩顆勾玉。
「就為了保護所謂的村子,就要殺掉宇智波一族、殺掉爸爸媽媽嗎?」痛苦和無法言喻的憤怒凝成的淚水緩緩滑落,清秀的臉龐徹底扭曲了:「明明你還深愛著他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瑟瑟的山風輕輕拂過,佐助臉龐上的淚痕在慘白月光的照耀下更添了幾分悲色。
鼬一直塑造的冷麵殺人魔形象被塔姆破壞之後,在佐助面前就再也藏不住內心的情緒了。他有些艱澀地說道:「宇智波一族叛亂,即使我不出手,最終也只會是一族人在戰火之中被木葉剿滅,父親大人的謀劃,早就被木葉高層知曉了,那叛亂不可能成功,只會拖著村子裡無辜的人們一起陪葬!」
「為了保護村子、保護你,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而守護木葉,是止水的意志,也我的意志,我從未因此而後悔過。」鼬的眼睛裡漸漸地帶上了幾分堅定之色。
「可笑!」年幼的佐助還不能理解鼬這樣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深愛的家人因為「木葉」這兩個字,永遠地陰陽相隔了,「這樣的村子,奪走了爸爸媽媽生命的木葉,我不會認同!」
「哈哈哈...」崩壞的佐助露出了中二黑化角色必備的邪笑,還用手捂住自己的一隻寫輪眼,說道:「我遲早有一天,會用這雙眼睛,徹底地摧毀木葉!到了那時,我會讓他們,知道宇智波的恐怖!」
塔姆的心境本來被兄弟二人的悲劇弄得有幾分壓抑,此刻卻被才七歲的佐助的中二表現給雷到了,心裏面忍不住吐槽道:佐助你這是戴了中二王冠麼?你要是十年後瞪著九勾玉輪迴眼這麼說我估計馬上就帶著雛田跑路了,但是現在嘛...
聽到佐助這樣的回答,鼬長嘆一聲,有些落寞地說道:「我早就猜到了,你不會接受這樣的真相的。」
突然地,鼬又轉頭對塔姆說道:「謝謝你,塔姆。」
「啊?」突然謝我做什麼?
「或許真如你所說,這些事情早一些揭開會好些。佐助的仇恨,不是我的犧牲就能消除的。」鼬有些失落,他接著說道:「還有一點要謝你的就是,謝謝你把別天神的瞳力恢復了...」
「原諒我,佐助!」
連塔姆都沒反應過來,鼬猛地一抬手,之前被他收起來的烏鴉,就從寬大的袖子裡飛了出來直往佐助面上迎去,眼睛上還閃爍著強大的紅色光芒:
【別天神·守護木葉】!
毫無抵抗能力的佐助一下子直視到了擁有別天神之力的萬花筒寫輪眼,大腦一陣疼痛,靈魂深處被徹底改寫,在強大的究極幻術入侵之下,年幼的他頓時昏了過去。
塔姆都沒想到鼬會這麼果決,看著倒在地上的佐助,有些震驚地問道:「不至於對佐助用別天神吧?」
鼬有些不忍地閉了眼,說道:「這是最好的選擇了。如果讓他心懷對木葉的仇恨,只會讓他的處境更危險;而以佐助的天賦,如果日後真的站到了木葉的對立面,也只會給村子帶來毀滅。」
塔姆沉默了,他從鼬的抉擇中看到了鼬的痛苦,對村子、對家人的愛糾纏著釀成他一人獨享的苦酒。同時,塔姆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所謂的火之意志;這是一股把無數互不相識的人,凝聚到一起的奇異力量,從戰國至今,因為這在利己主義者聽起來有些可笑的火之意志,有許多如鼬一般的人,在為了守護這片安寧之地在奮鬥著。
不過話說回來,塔姆覺得的確沒必要用別天神來扭曲佐助的意志,畢竟他才七歲,就算心懷仇恨也翻不了天,還得老老實實回去當小學生;而一旦他回去了,他就得每天面對比別天神更可怕的究極幻術——鳴人的嘴遁之術。這也是塔姆一開始的想法,與其讓佐助抱著盲目的仇恨成長起來,不如把一切說開了,那就還有好些年時間讓鳴人施展大感化之術。
而過了幾分鐘,佐助從幻術中悠悠醒來,看向鼬的眼神頗為複雜。他雖然不懂別天神的特殊含義,但是卻能感受到自己心中對木葉的恨意竟然一絲都提不起來了,反而充滿了守護之情。他的腦海里浮現出鳴人、塔姆這些在木葉結下的羈絆,又如走馬燈一般回憶起每一個在木葉的溫暖時刻。
這...就是鼬內心的想法麼?雖然知道自己中了什麼幻術,但佐助卻用這種奇特的方式,與鼬心靈相通了。少年想起了之前那個溫柔的哥哥,那個會親昵地背著他、陪他胡鬧的鼬,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他能感覺到,無論怎樣,鼬還是那個鼬。
佐助不由地靠近了鼬,緊緊地抱住了他,輕聲呼喚著:「哥哥!」;而還穿著一身曉組織長袍、戴著叛忍護額的鼬,也露出久違的溫暖笑容,親昵地用手撫摸著佐助的頭髮。
本來已經徹底走入黑暗的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還能這麼擁抱著自己的弟弟。或許,塔姆的劇本,真地要比自己寫得好吧...
「哥哥,我會按你的想法守護木葉的。」佐助的聲音平穩而堅定,「但是有一個人,我不能放過,團藏!」
鼬一陣頭疼,團藏在他的記憶里可不是什么正面角色,而且可以說是宇智波滅族的半個罪魁禍首,找一個冷血殘忍的幕後黑手報仇似乎和守護木葉並不矛盾。
「團藏和根部,不是你能抗衡的,我希望你能冷靜些。」鼬說道。
佐助卻一點也沒有放棄的意思:「我會隱忍的,但是宇智波的血仇,必須得有人承擔。」
鼬無奈地嘆了口氣,有些寵溺地拂過佐助的臉龐,說道:「我只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
「那個...」當了很久的背景板的塔姆終於能說上話了,「關於團藏的事情,我有話要說...」
「恩?」鼬有些好奇,難道塔姆這些天在根部虛與委蛇,發現了什麼重要情報?
塔姆有些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多層下巴:「團藏已經被我幹掉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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