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使徒 071 拒之門外和改良配方
帝國工坊按照職能分為不同研究所，最主要的異血藥劑、異獸裝備研究在帝國獵人駐地進行。
而在王都火爐區，也有帝國工坊的分坊，這裡負責的則大多是常規產物，常人使用的藥劑、普通的裝備武具等等。
據傳還有一個研究所位於更隱秘的區域，封閉研究更機密的技術，他只是有所耳聞。
周靖在城區里七拐八繞，終於來到王都內工坊，在門口被衛兵攔下詢問來意。
得知這人又是一位申請加入工坊的藥劑師，衛兵臉色如常，熟練通報上去。
很快，一位穿著工坊制服的小老頭走了出來，上下打量比爾頗具親和力的外貌。
「就是你要加入工坊？小伙子什麼名字？什麼方向的藥劑師？會什麼配方？」
小老頭沒有寒暄，直接輕車熟路扔出一連串問題，弄得像是面試。
「我叫比爾，會十幾種配方，大多是普通藥劑，其中有兩種獵人藥水……」周靖自我介紹。
小老頭點點頭，沒有其他表現，問道：
「看你年紀輕輕的，當藥劑師沒幾年吧？誰教你的？」
「一開始是在家鄉跟當地的醫生學習，偶爾給村民製作藥劑，積累了不少經驗，前段時間來了王都，找同行交流過，才決定來帝國工坊謀求職位，希望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可以專心研究……」周靖拿了一套說辭出來。
老老實實說自己剛當藥劑師一個月，那鐵定被人拒之門外，所以還是要做點藝術加工，至少「工作年限」要往上提一捏捏。
「嗯……」小老頭搖搖頭，道：「你的條件比較普通，還不夠加入工坊，我們只收精英。」
周靖也不意外，問道：「能不能讓我製作一瓶藥水，實際展現一下水平？」
「沒這個必要。」小老頭還是搖頭：「你要是水平高，我們會知道的。你既然來王都不久，還是先熟悉一下這裡吧。」
說完，小老頭便扭頭回了工坊，不想繼續在周靖身上浪費口舌。
實際他出來應付周靖，就是抱著打發人的想法，連自己的名字都懶得告訴周靖。
每年都有很多外地工匠上門申請加入帝國工坊，這種事司空見慣。
太多工匠擠破頭想加入工坊，每年都有大量待選人，對於主動上門的陌生工匠，工坊基本都是拒絕，很少會收這種來路不明、籍籍無名的外人……除非在業內大名鼎鼎。
工坊每年最大的新人來源，其實是內部培養的學生，以及各個工坊成員各自帶的學徒，因為品性和能力都一清二楚，用著更放心。
外人加入工坊的正常途徑，其實是找一個工坊成員，當他的學徒，近水樓台先得月，成為工坊的半個「自己人」，陌生人則先天吃虧，但這也是人之常理。
在小老頭眼裡，上門的「比爾」，不過又是一個異想天開來碰碰運氣的年輕小伙，和別人沒什麼區別，確定條件一般後，便決定拒之門外，實際操作水平都沒必要測試。
見狀，衛兵上來趕人，倒也不粗魯，只是勸道：「行了，工坊不會隨便招人的，你別在附近晃悠了，回去吧。」
周靖也不怎麼意外，加入工坊不順利，也是預想的結果之一。
即便文明程度挺原始的，但帝國工坊某種意義上就是國家科學院，不能想進就進。畢竟藥劑學只要想學，都能學點皮毛，不像異獸獵人那麼高的門檻。
他眼珠一轉，從懷裡摸出幾枚銀幣，悄悄塞到衛兵們手裡，和和氣氣道：「幾位老哥，我想問問，怎麼才能加入工坊？」
幾名衛兵頓時眼前一亮。
這人行啊，懂事，能處。
衛兵們默不作聲收起銀幣，也不吝嗇情報，七嘴八舌聊了起來。
他們常年在帝國工坊看門，自然知道不少東西。
「我每年都能見到很多你這樣的人，覺得自己有些水平，就能加入工坊了，哪裡有這麼容易。」
「不算那些學徒，今年有十三個主動上門的人被工坊收進去，聽起來不少吧？但被拒絕的人更多，起碼兩百人。」
「工坊對外只招收精英，但什麼才算精英？當然是在一個領域有名氣。而這個名氣怎麼來？你以為這十三個人都是靠自身水平闖出來的？嘿嘿，還不是內部有人說話，工坊里的人聽得多了，名氣自然就起來了。」
衛兵們侃大山，要是再夾根煙，妥妥就是正在摸魚聊天的門衛保安。
周靖若有所思。
外人想加入工坊需要名氣，而常人最可行的辦法，就是去認識一些工坊成員，和他們搞好關係，混好圈子，互相吹捧，然後通過他們口口相傳，讓工坊內更多成員知道自己這一號人物。
只要本身業務水平不太拉胯，等到時機成熟，就可以獲得內部推薦的資格。
「圈子文化果然是人之常情，有關係親疏就會有圈子，壓根不可能杜絕。」
周靖撇了撇嘴。
說不定會有工坊成員，把這種內部推薦做成產業，收錢辦事，賺點外快。
自己雖然不差錢，也有口才資質不怕交際，可心裡不喜歡這種做法，麻煩不說，還得看人臉色，奉承迎合。
有迎來送往的時間，還不如研究技能，投入至少有產出。
「還是整點硬貨好了。」
周靖摸了摸下巴。
如果在王都的藥劑師領域，憑本事闖出實在名氣，那工坊甚至會主動邀請加入，這樣不僅能提高日常收益，還能更受重視。
告別衛兵，回到住處，周靖開始思索方案，暗暗分析：
「想闖出名氣，一個是在技術上有創新，其次是讓更多人認可，也就是有市場……我有【藥師】天賦，製作藥劑成功率和質量都更高，又有【物品分析功能】，或許能改良配方？」
周靖眼珠一轉，拿出一個本子寫寫畫畫，將自己掌握的十幾個配方默寫下來，內心沉吟：spanstyle>谷/spanstyle>
「其他藥劑師改良配方，需要不斷試錯，一次次失敗，而且最後還不一定成功，可我的分析功能，在製作的時候能把握素材最細微的變化，並且直觀獲取草藥性質，直接發現互相衝突或互相融合的部分……」
這種感覺就像是，別人製作藥劑只能摸索，而自己則如同新手幫助模式，製作時不斷彈出氣泡，提示可以放什麼、該放多少，可隨時調整成品結果……
只要認識的草藥足夠多，提示就越詳細，有一大堆排列組合。
「輔助功能著實神技。」
周靖高興，要是光靠【藥劑學】技能，想改良配方起碼要再升好幾級才有資格吧。
接下來數天，周靖去集市購買大量藥草，囤在家裡，用來閉關研究新配方。
他主攻三種配方，分別是治病藥劑和精力藥劑兩種通用藥水，以及痛覺減緩的獵人藥水。
想快速獲得名氣，就得打開市場，他故意挑選的兩種通用藥水，是普通人需求量最大的產品。
王都很大，總會有人生點小病，治病藥水誰都喜歡，為了身體著想，自然要買質量高的。
而精力藥劑，喝上一瓶能龍精虎猛，來購買的很多是富裕階層，喜歡用來談亂愛。
至於獵人藥水是為了引起獵人注意。獵人的市場雖然不大，可更有「權威性」，畢竟與工坊密切相關，名氣更容易傳播到工坊之中。
「而且有傑森帶貨，只要弄出高質量的獵人藥水，那還不是分分鐘被所有帝國獵人關注。」周靖心裡盤算，嘿嘿一笑。
……
花了幾天時間試驗，周靖總算改了三種藥劑的配方，添加一些催化的配料，讓藥劑效果提高了三成以上。
配方的優化，不僅提升質量，還通過添加輔助藥草，讓三種藥劑產生新的效果。
治病藥水額外提升癒合力，精力藥劑降低副作用，順帶提高敏感度，痛覺減緩藥水提升體能恢復力。
不過，更好的效果需要更多的藥草，成本因此上升，這是必然的。
但他一點也不虧。
因為正常藥劑師製作藥劑，是講究成功率的，就算水平比他高几個檔次的藥劑師，也不敢保證百分百的成功率。
而且，分量控制得好，就能達成完美效果，做出比普通藥水更好的「強效」藥水，可正常藥劑師十次裡面也未必能做出一份「強效」藥水……雖然他們也有測量工具，可同種類的藥草，也有年份、質量、營養、生長環境等個體差異，難以仔細判斷，就算能控制每次添加的分量，也會有細微的不同。
然而通過物品分析功能，周靖完全摸索出了每一個配方的最佳素材比例，幾乎能保持零誤差，還能直觀發現每個藥草的個體差異細節，算出更適合的分量。
不僅製作藥劑成功率近乎百分百，還能保證製作「強效」藥水的幾率達到五成以上。
一來二去，配方成本雖然提升，但幾乎沒了失敗損耗，反而利潤空間更大了。
用了一次穿越周期，讓「比爾」重複工作，備好了一大堆藥水存貨，周靖這才出門上街，考察地點，準備租個門店。
王都居民很少會購買私下兜售的藥水，有個門店才能讓人放心。
改良配方、製造存貨和租借店鋪都要花錢，當初借來的三百銀幣已經花完了，周靖又找傑森拿了四百銀幣作為資金。
當獵人的傑森很少能用上錢，正好拿來支持三號使徒比爾創業。
因為資金充裕，所以不用找個破破爛爛的偏僻地方，而是直接在火爐區一條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花高價租了鋪子。
臨時雇了兩個苦力工，打掃好店鋪，周靖再將藥水擺上貨架。
他克制著抬價的欲望，給藥劑定了標準價格。
雖然定一個高價可以吸引眼球，但是這個世界的居民有著樸素的直覺，需求非常紮實，只消費能負擔的東西，不吃高價營銷那一套。
他研究過市場，發現物美價廉才是藥劑師行業的主流打法，又好又貴的反而沒市場。
也就獵人群體出手闊綽，是一群凱子，只買好的。
但是為了打開名氣，且避免被人看作破壞行業規矩，周靖還是決定表現得正常一些。
收拾好屋子，周靖拍拍手，看著井然有序的藥劑店，滿意點點頭，頗有些興奮。
「可以開門做生意了……希望可以賣爆。」
……
火爐區熱鬧的大街，悄然開了一家新的藥劑店，木製招牌上寫著「比爾藥劑店」。
因為地段很好，在開業第一天，便有不少附近居民注意到了，好奇進店，發現店裡只賣三種藥劑，而且強效藥劑比例很大。
客流量雖然不小，但所有人都只是進來逛一圈，暫時沒人買藥劑。
對新開的藥劑店，王都居民先天不放心，抱著觀望態度沒積累口碑的藥劑店沒業務，這是行業常態。
店主是一個看上去頗為親和的年輕人，還挺熱情，說話也好聽，進來的王都居民都樂意和他聊兩句。
但是年紀輕，就代表經驗淺，而且這還是個外地人，不是熟悉的藥劑師，大家就更不敢買了，都在等第一位嘗試者。
這種只看不買的情況，一直持續了數天。
直到第五天，轉機出現了。
一個看上去氣場強大的獵人，成了第一位消費者，買走一瓶強效的痛覺減緩藥水。
隔天，周圍居民驚訝看到，幾十個獵人來到火爐區，帶著興奮的神情，浩浩蕩蕩直奔比爾藥劑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