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鬧,本世子今日也來湊湊。」
「龍世子都來了,我楚錚若是不來看看,也是可惜了。」
說話間,龍騰和楚錚兩人一同進來。
一個紫衣瀲灩,邪魅俊美,天生的王者,眉眼間儘是睥睨天下的霸氣!一個白衣勝雪,風流瀟灑,多情的眸子眼波流轉間,儘是魅惑的神采。
兩人一出現,就奪盡了滿堂的風采,讓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禁投在他們身上
容凰從這兩人進來就沒給過他們一個眼神,一個是不想有牽扯,另外一個在容凰眼裡就是騷包一樣的存在,要是真多看兩眼,別還以為自己看上他了,那她也真的是太冤枉了!冤枉的都可以唱竇娥冤了!
所以容凰一直面不改色,就連視線也沒有移動一下,淡定的很。
莊親王看到龍騰和楚錚進來的那一刻,真真是覺得頭疼,這兩個可都是難伺候的主兒,一個比一個不講理,他們來這時候來這裡做什麼!
「龍世子,看來咱們倆的面子不大啊!這都過來了,竟然都沒人給咱們兩個搬椅子!難道憑著咱們的身份還不配坐個椅子不成!」
楚錚開始胡攪蠻纏了!
莊親王腦門上頓時浮現出好幾條黑線,果然,他就知道這楚錚是個最不講理的!
莊敏長公主本來就覺得難堪的不行,龍騰和楚錚還一個個的湊過來,這是想做什麼!
龍騰壓根兒不會把莊敏長公主的想法放在心上,楚錚則是對莊敏長公主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簡直比三月的桃花還要燦爛美麗,讓人心生嚮往,但那笑容落在莊敏長公主眼裡就成了炫耀,就成了囂張!氣的莊敏長公主沒直接給楚錚兩耳光!
「還不趕緊搬兩張椅子!」莊親王沒好氣地衝著身邊伺候的官員吩咐。
那官員被吼了,也不敢多說什麼,立即戰戰兢兢地去搬了兩張椅子,在豫王這邊,座位還都在豫王之前。
楚錚毫不客氣的坐了過去,坐下後,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上下打量著豫王,摸了摸下巴,似乎十分好奇,「豫王?」
豫王今天的心情比莊敏長公主還不美妙,一聽楚錚這滿是危險的語氣,更是差點氣的他沒有當場發作,但想到楚錚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硬生生的將心頭的憤恨全都壓了下去,嘴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就好像他一直都是那個在太子身後勤勤懇懇辦事的豫王!
「豫王你竟然被人給告了!這真的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你怎麼被人告了呢?這好像是關於什麼嫁妝不嫁妝的案子吧,你一個王爺竟然摻和到這種事情,嘖嘖一個大男人想的不是怎麼保家衛國,匡扶江山社稷,反而把視線放在這些東西上面,哎!」楚錚一邊說一邊搖頭,似乎是對豫王不忍直視。
豫王聞言差點沒有跳起來,這楚錚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他挖坑啊!還不停的在往他的臉上抹黑!什麼叫他整天只盯著女人的嫁妝!這件事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好不好!
豫王對莊敏長公主做的事情還真的是半點都不知情,莊敏長公主從長樂伯手中取了沈柔留下的一半嫁妝,寄放在了豫王名下的莊子,根本就沒有事先知會過豫王!這不誤會就產生了!容凰以為這侵吞沈柔留下嫁妝的事情有豫王的手筆,所以很不客氣的把豫王一起給告了!就算是不知道,容凰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誰讓他們本來就是敵人!在這種時候不狠狠地踩自己的敵人,難道還要等著他翻身來踩自己不成!
豫王心裡清楚,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跟楚錚吵起來,外面這麼多圍觀的百姓,自己只要一開口辯解了,依著楚錚的性子,肯定會毫不客氣地往自己身上抹黑!所以他忍。
饒是這樣,外面的百姓也在那裡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議論起豫王,法不責眾嘛!這豫王平時看著挺親民的,沒想到竟然是個眼皮子這麼淺的人,竟然看上了別人的嫁妝,夥同莊敏長公主一起侵占弱女的嫁妝!這得有多無恥!
豫王的功夫沒有龍騰和楚錚高,但是勉勉強強也算是一流的高手,聽著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豫王只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他的臉真是被徹底給丟光了!
這些賤民,平時見他們沒什麼本事,但說起這些八卦,簡直比女人還要能說,這讓豫王如何不生氣!他所有的名聲都被毀了!
豫王恨容凰,竟然把事情鬧得這麼大,敲響震天鼓,鬧得整個京城都沒人不知道!
也恨莊敏長公主,你眼紅沈柔留下的一半嫁妝,為何要拉上他!竟然把那些嫁妝放到他的莊子上,甚至連知會自己一聲都沒有!這是明擺著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啊!
豫王垂眸,斂下眼底憤恨不甘的神色,他一直都知道莊敏長公主不是一個省心的,甚至經常仗著長輩的身份,對著他頤指氣使,這些自己全都忍下來了。可如今,就因為莊敏長公主的自作主張害的他到了如斯境地,這讓豫王如何能不恨!
等龍騰落座後,莊親王正要拍驚堂木,莊敏長公主開口了,「本宮曾聞,民告官,必須得先滾頂板,如今一介庶民要」
「長公主,你說誰是庶民?皇上可是封我為縣主!儘管沒有長公主你的品級高,但我也絕對不是什麼庶民吧!」容凰淡淡打斷莊敏長公主的話。
莊敏長公主一噎,容凰平時真的是太低調了,低調的人幾乎都忘記她的存在了!話說,容凰還真的是縣主,只是莊敏長公主一直沒有耗費心思去記!
「況且,長公主你說的是民告官,民必須要滾頂板。當年太祖立國之初,立下這面震天鼓,可不曾說,百姓告,需要滾頂板的。太祖仁義,正是為了讓平民百姓能有一個可以伸張正義,主持公道的地方,怎麼會讓百姓滾釘板呢?」
話落!
「就是!縣主說的對,太祖仁義怎麼會讓我們這些普通百姓滾釘板!」
「沒錯!既然律法又沒有名言規定,敲響震天鼓,狀告皇室中人需要人滾釘板!憑什麼要滾!」
……
外面看熱鬧的百姓一個個都義憤填膺起來,在那裡扯著嗓子吼。
莊敏長公主緊緊握著椅子的扶手,尖利的指甲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這一群刁民!
龍騰看向容凰的眼神滿是讚賞,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就是出色!此時龍騰也升起了一股與有榮焉之感。龍騰從來不知道,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感到驕傲!
楚錚多情的桃花眼一閃一閃,眼底的波光璀璨閃亮。可惜南宮燁不在這裡啊,看不到這女人如此出色的一面。想想南宮燁還真是可憐,被龍騰給騙回西嶽,等到回去了,八成就知道自己被騙了,可惜啊可惜啊,回了西嶽的南宮燁,是回去容易再走難!那裡可有人一直困著他!
南宮燁不在也好,她身上的光芒雖然是遮掩不住的,但是楚錚還是希望能保護的好一點更好一點,讓其他人少發現一點。
楚錚希望有一日,她的風采美麗全都為他一人綻放,那該有多好。
只是
不知想到了什麼,楚錚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龍騰,那一眼很淡很淡,一落在龍騰身上就移開了。現在還不是時候,情敵太強大了,而且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複雜的神色在桃花眸中一閃而過,再次看去,楚錚的眼底又是那副吊兒郎當,隨心散漫。
群情激憤
莊親王猛地一拍驚堂木,外面爭吵的百姓頓時安靜了下來。
「既然律法不曾規定,這滾釘板一向就免了吧。」
莊敏長公主聽到這話,再次覺得一口鮮血湧上喉嚨,氣的她渾身都在顫抖,容凰這個賤人!
面對莊敏長公主這要殺人似的目光,容凰淡定極了,微微抬起下巴,魅眸微微向上一挑,似乎是在跟莊敏長公主炫耀,看,你這所謂的長公主,其實也沒多了不起!
「好了,容凰你有何冤屈,儘管訴來。」莊親王板著一張臉,神色肅穆。
「稟告王爺,我今日狀告莊敏長公主和豫王侵吞我生母容沈氏留與我的一半嫁妝。」
「有何證據!」
「王爺已經派人去了豫王的莊子,我生母沈氏留下的一半嫁妝,在豫王名下的莊子。這份是我生母沈柔的嫁妝清單,王爺若是不信,可以親自派人對著這清單,對照那些財物。」容凰不慌不亂的取出沈柔的嫁妝清單,莊親王派人將這份證物給呈上來。
莊敏長公主看著那份所謂的清單,簡直恨不得將那份清單撕了!好!好一個容凰,她是從哪裡得到沈柔的嫁妝清單!她竟然半點消息都沒有得到!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啊!
「笑話,本宮是堂堂的長公主,當今皇上的同胞親妹妹,太后所出!豈會貪戀那麼一丁點錢財!凰兒啊,論起來,本宮還是你的大伯母,你可不要被什么小人蒙蔽了,分不清是非好歹!」莊敏長公主一字一句道,就是要容凰知道好歹,退一步。
事到如今,莊敏長公主也算是清楚了,沈柔留下的一半嫁妝,她是不可能拿到手上了,現在只希望容凰拿了東西,就趕緊息事寧人,不要把事情鬧大!
莊敏長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明身份,就是讓容凰知道,她不是容凰可以惹得起的!
要是換一個人指不定就被莊敏長公主給嚇唬住了,但容凰她可不知道什麼叫怕!
敢拿她的東西,拿的時候這麼開心過癮,那麼拿完以後就該有剁手的準備了!
不易察覺的冷笑在容凰瀲灩晶瑩的唇畔邊一閃而過,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容凰微微垂下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再次抬頭,容凰已經淚流滿面。
楚錚看著容凰滿是淚水的臉,不禁嚇了一跳,這女人還真是厲害啊,想哭就哭,這眼淚水就好像完全不值錢一樣,說來就來,這份本事也真的是夠牛的了。
龍騰看著容凰的淚水,心莫名的痛了,好像被人用針扎了似的,不是那種痛入骨髓,是那種密密集集的痛,很難受真的是很難受。
「我生母早逝。可前些日子我生母竟然給我託夢。她在夢中竟然告訴我。她拜託長樂伯夫人保管的一半嫁妝竟然被莊敏長公主奪走!夢中,我的母親哭的很傷心很傷心,拉著我的手一直喃喃地哭泣。」
古人大多相信這鬼神之說,況且是生母託夢,這說起來就更加讓人相信了。有哪個子女會大逆不道的去驚擾亡母之靈呢!
圍觀的百姓有不少開始議論紛紛,大多都是指責莊敏長公主無恥,怎麼能這麼堂而皇之的竊取母親留給唯一女兒的嫁妝呢!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莊敏長公主怎麼能做的出來呢!
莊敏長公主聽著那一聲聲的指責,頭痛的幾乎恨不得裂開,這群刁民!竟然敢議論她!
但莊敏長公主此時最恨的人就是容凰了,打死莊敏長公主都不相信,沈柔給容凰託夢了!這些話也只能騙騙這些無知百姓,想要騙她,做夢吧!
莊敏長公主心裡氣憤的同時,心裡也忍不住疑惑,容凰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明明,她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而且是派了心腹之人去辦事,按理說應該是天衣無縫才對,容凰怎麼可能會知道,最不可思議的是,容凰竟然還知道自己將東西放在豫王名下的莊子。
莊敏長公主忍不住狐疑起來,是不是容凰這賤人在她身邊安插了人,否則她的一舉一動,容凰都知道這麼清楚,這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越想,莊敏長公主眉頭皺的越緊,現在不是想莊敏長公主有沒有在她身邊安插人,最要命的是萬萬不能承認!
一旦承認,莊敏長公主很清楚後果,她怕是要真的身敗名裂,同時也會連累自己唯一的女兒也遭殃,這是莊敏長公主萬萬不想看到的!她還要自己的女兒當上皇后,她的外孫也要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凰兒怕是記錯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小人奪了你生母留給你的嫁妝,但那人一定不會是本宮!凰兒啊,自從本宮嫁進勇毅侯府,可以說,是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怎麼會竊取你母親留給你的嫁妝呢!難道在你心裡,本宮就是這樣的人?要是凰兒你真的這麼想,本宮就真的是太傷心了。」莊敏長公主說著就拿起帕子,裝模作樣的擦眼淚。
容凰低頭,長而纖密的睫毛擋住了魅眸若有若無的冷嘲,莊敏長公主的臉皮還真是夠厚啊!真是虧她說的出口,還什麼對她跟對親生女兒一樣,真心是莊敏長公主說的出口,容凰都要聽不出口了,這臉皮竟然能厚成這樣,也真的是一種本事了!絕大的本事!
容凰抽噎了幾下,晶瑩的淚珠懸掛在長長的睫毛上,欲落不落,平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風采。
「我當然知道長公主你對我好了。長公主你對我的好我是時時刻刻都放在心裡。長公主你去相國寺祈福,都還記得帶著我,你怎麼可能對我不好呢!」
容凰故意提起相國寺,就是提醒莊敏長公主,你當初在相國寺是打算怎麼算計她的,這時候整什麼母女情深了,平白的讓人噁心的快要吐了!
龍騰的臉色頓時暗了下去,狹長的鳳眸迅速聚攏嗜血的光芒。
莊敏長公主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正常,旋即便恢復了正常,她就是算計了容凰,她又能怎麼樣!唯一可惜的是,那次在相國寺,楚奈那白痴竟然沒有得手,否則哪裡會有今日的禍事!莊敏長公主在心裡將楚奈那白痴給罵了一百次!
「凰兒知道本宮對你的好,那就行了。本宮就知道凰兒你不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莊敏長公主笑容可掬,親切宜人地看向容凰,那樣子是要多慈愛就多慈愛,要多善良就多善良。
「不過」
莊敏長公主眸光一凝,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不過什麼?你有何冤屈儘管在這公堂上直言,本王定然會為你主持公道!」又是一聲綿長的驚堂木響起,莊親王滿面肅容地看向容凰。
「不過,我生母在夢中來來回回地叮囑了好多次,她告訴我,就是莊敏長公主派人去江南的長樂伯府,拿走了我生母留給我的一半嫁妝。這一次是能聽錯,兩次也能聽錯,三次還是能聽錯。但是總沒有第四次聽錯,第五次聽錯吧!小女子不敢說自己的聽力有多敏銳,但是也不至於耳聾成這樣吧!」
莊敏長公主怒目瞪著容凰,這個賤人!竟然敢在這裡擺了她一道!
莊敏長公主迅速在心裡想著法子,她要冷靜,她必須得冷靜,她不會輸在容凰這個賤人的手上!正如太后說的,她要那至高無上的權勢,就不能連一個小小的容凰都鬥不過!
很快,莊敏長公主鎮定下來。
「凰兒啊凰兒,不是本宮說你,這鬼神之說豈能盡信,本宮是堂堂的長公主,難道能僅僅憑著一個夢就定了本宮的罪?」
「噗嗤」原來是楚錚笑出了聲,「真是太好笑了,長公主你方才說人家在夢中聽錯了,如今又說,夢是真的,但不能定你的罪,這未免也太好玩兒了,這前後是不是自相矛盾啊!」
莊敏長公主的臉漲的鐵青,真想撕了楚錚那張油嘴滑舌的嘴!
莊敏長公主硬生生的忍下了這種衝動,皮笑肉不笑,「難道小皇叔覺得,可以只憑一個夢就定本宮的罪?」
楚錚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冷哼,「不用給我設下這套子,我楚錚可不是傻子。況且我又不是定案之人。」
說著,楚錚看向了莊親王。
莊親王無奈地看向楚錚,他就知道這個人是半點都不安靜。
「長公主說的不錯,從古至今,都沒有因為一個夢,而定人罪名的。」
容凰和龍騰的臉色有過剎那的凝滯,不約而同的他們就同時想起了,當初先帝不就夢到龍騰成了亂臣賊子,然後就逼迫龍王和龍王妃殺害年僅五歲的龍騰?這還不算是以夢定罪嗎?
莊敏長公主見容凰啞口無言,心裡得意,「凰兒怕是找不出其他的證據了,莊親王,要本宮說這案子就到這裡吧。」
「誰說沒有人證。我就是!」容凰還沒有開口,從人群中就爆發出一道響聲。
莊敏長公主不禁皺起了眉頭,循聲望去,不是容青康又是誰!
莊敏長公主大怒,哪裡都有這個容青康處處給她下絆子,這個人渣怎麼不去死!
「堂下喧譁者何人!」莊親王皺眉看著在堂下跪的筆直的容青康。
「下官乃勇毅侯府的二老爺,也是長公主的小叔子!下官可以證明容凰所言非虛,就是莊敏長公主密謀從長樂伯手中搶走了我先大嫂容沈氏留給容凰的嫁妝!」容青康不躲不避地看向莊親王。
這一刻的容青康似乎拋下了一切,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跟莊敏長公主同歸於盡!這個女人害死了他此生的摯愛,他一定要儘自己所有的力量報仇!
「容青康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莊敏長公主狠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怒目瞪著容青康,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想來容青康已經被殺了千萬次了。
看著莊敏長公主氣急敗壞的樣子,容青康心裡詭異地升起了一種報復的快感,桃兒,你等著,就算拼了我這條命不要,我也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長公主,輪親近,你是我的大嫂,凰兒只是我的侄女。你們二人跟我,關係親近是一樣的。但我實在是看不慣,你眼紅我先大嫂留下的嫁妝豐厚,竟然從長樂伯手中搶了,想要據為己有!你霸占我先大嫂唯一留給凰兒的東西,你難道就不知道羞愧嘛!我容青康平時最是膽小怕事,事情是恨不得一概都不沾上手,但是這次,為了天理公道,還有為了我的良心,我容青康站出來了!」
容青康說的大義凜然,似乎一切就真的只是為了所謂的公道。但是容凰心裡很清楚,容青康不是為了什麼天理公道,只是為了死去的粉桃。
這一刻,容凰莫名的有些為劉氏感傷了。劉氏人是不是怎麼樣,但他對容青康是一心一意,一直霸道的不讓容青康納妾,也是因為心裡只有容青康這個丈夫。
但是不曾想,容青康的心竟然給了粉桃,一個才陪了他一年的外室,甚至在明知道粉桃曾經攀高枝勾引容豐,竟然還對粉桃情深義重。
容凰肯定容青康肯定不知道莊敏長公主派人去了長樂伯那兒,更不知道莊敏長公主竟然拿走了沈柔留給他的一半嫁妝,容青康不過是想趁著這個機會狠狠踩一踩莊敏長公主罷了。
「容青康,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莊敏氣的手指發顫指著容青康,這一刻,莊敏長公主真還有直接捂住容青康嘴巴的衝動,這個混蛋竟然這麼污衊她!
容青康冷笑,「長公主,我只是憑著良心說話,否則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的,我為何要站出來做假證。要知道,你可是堂堂的長公主,我一個區區的五品小官可惹不起,指不定我這一站出來,我身上這官職也要立馬沒有了!」
容凰詫異地看了一眼容青康,這人不是沒長腦子啊,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要是容青康真的因為出來作證被削掉官職,那就是莊敏長公主事後報復。
莊敏長公主差點沒有脫口而出,什麼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你不就是記恨我打殺了你的外室!
但這話,莊敏長公主是萬萬不能說出口,如果她打殺的是容青安的外室,最多被人說一句善妒。倒是也無傷大雅。但她打殺的是容青康的外室,哪裡有當大嫂的去管小叔子屋裡的事情,還大張旗鼓的把小叔子懷孕的外室活活打死,只要傳出去,那些刁民指不定想到哪裡去,甚至還會以為自己和容青康有染!這是莊敏長公主萬萬不願的!
容青康獰笑地看著莊敏長公主,她敢說嗎?她敢嗎!
容青康現在倒是很希望莊敏長公主能說出來,只要莊敏長公主說出來,她就徹底的身敗名裂了,光是百姓的口水都能淹死她!
楚錚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立即對著莊敏長公主道,「怎麼不說話了,方才不是說的還挺開心的。皇侄女啊皇侄女,也不是我這當小皇叔的要說你,你看看你自己到底有多失敗啊。你這侄女敲響震天鼓來告你,諾,如今就連你的小叔子也站出來指證你。你說,待會兒你夫君勇毅候會不會也站出來!那可真是好看嘍!」
莊敏長公主正氣的臉頰通紅,誰知道楚錚還在那裡不怕死的火上澆油,氣的莊敏長公主真想直接撕了楚錚的賤嘴!
但莊敏長公主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亂,千萬不能亂!
這些人想要看她的笑話休想!
「二弟啊,本宮知道,你是因為本宮一進門就奪了二弟妹的管家權,所以這心裡不舒服,你如今站出來,心裡怕就是打著為二弟妹出頭的心思。」
容凰魅眸一凝,莊敏長公主這腦子轉的也真是夠快啊,這才多久,就想到了說法,直接把容青康定義成了為老婆出頭了。想想,這也不算是錯吧。
但容凰聽著卻只有濃濃的諷刺。
「長公主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我是為了天理公道,為了我的良心」
「好了,二弟,我是你大嫂,哪裡還能不明白你心裡的想法,你就算是為了二弟妹出頭,也不能這麼枉顧良心啊!」莊敏長公主擺了擺手,一臉寬厚的看著容青康,似乎容青康再怎麼不講理,莊敏長公主也不會放在心上。
容青康氣的快要爆炸了,這個賤人,這個賤人分明是在胡說八道!
「點到黑白,指鹿為馬,莊敏長公主運用的果然是不錯。」楚錚無不嘲諷道。
莊敏長公主倨傲的抬起下巴,似乎完全沒有聽懂楚錚的話,「小皇叔在說什麼,本宮是一句都沒有聽懂。」
楚錚冷笑,他忽然發現這莊敏長公主裝瘋賣傻的本事倒是挺厲害的。
「在夢中,我生母跟我說,長公主拿走我生母留下的嫁妝是有人證的。」容凰忽然怯生生地開口。
莊敏長公主正得意洋洋間,臉上好像忽然被人狠狠甩了一個耳光,打的她連東南西北都要分不清了!這個賤人!這個賤人是故意的!莊敏長公主沒有比此刻更清楚這個事實!
莊親王還以為這件案子就這樣了,誰知道峰迴路轉,竟然回來這麼一項神轉折,這也真真是讓人驚訝了。
莊敏長公主方才的話雖然是辯駁的成分居多,但是也不能不承認,莊敏長公主要是就死死咬著容青康是因為她奪了他妻子的管家權而心生怨恨,莊親王也半點法子都沒有。
這種明明知道莊敏長公主就是在狡辯無理取鬧,但是偏偏沒有法子制住她,這種感覺著實是讓人心裡不舒服!
從心底里,莊親王還是希望莊敏長公主倒霉的,別忘了,楚勤發瘋,他們王府求娶的明明是魏明璇,莊敏長公主倒是好,竟然直接把勇毅侯府的一個庶女硬塞給他們。儘管後來證明,那個庶女確實是不錯,但是莊敏長公主欺騙威脅他們的賬可是沒有消!越是位高權重的,就越是小肚雞腸,莊親王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莊親王在心裡算是記恨死莊敏長公主了,心裡無時無刻不想著怎麼整莊敏長公主!
這次機會難得,莊親王也不想就這麼白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那真是老天爺沒眼了!
於是一聽容凰說到證據,莊親王眼睛一亮,立即開口詢問,「你有何證據?」
莊敏長公主一開始還有些慌,但是很快她就鎮定下來,無論容凰說誰,她硬是不承認,她又能拿自己如何!
「長樂伯夫人。」朱唇輕啟,容凰說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訝的名字。
莊敏長公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似乎有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正逐步向她襲來,甚至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狠狠掐著她的脖子,她想要放聲尖叫,想要肆無忌憚的逃跑,但是回頭才發現這一切,她都無法做到!
莊親王皺眉,顯然也沒想到容凰說的竟然會是長樂伯夫人。
「好,既然你說長樂伯夫人能為你作證,本王就信你一回,你派人去傳長樂伯夫人。」
「等等。」龍騰忽然開口,莊親王眼底有顯而易見的不悅,對龍騰的打斷顯然是很不高興,但這是龍騰,莊親王只能無奈地開口,「龍世子有什麼指教。」
「莫邪,你跟著一塊兒去。接長樂伯夫人過來。記得,不要耽誤一刻功夫,明白嗎?」
龍騰身後的莫邪,狠狠點了點頭,「明白。」世子的意思是只要一見到人,就讓她過來,不允許耽擱。他懂!
容凰看到莫邪,還真是有些驚訝,話說,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龍騰身邊一直跟著的一個是龍劍,另外一個是莫言才對。莫言跑哪兒去了,竟然換了一個什麼叫莫邪的!
兩人都姓莫,容凰都忍不住猜測,這兩人是不是兄弟了,不過很快容凰就知道自己猜錯了,這兩人怎麼可能是什麼親兄弟,雖然都是姓莫,但長得一點都不像,莫邪也沒有那莫言的圓滑,看著憨厚的不得了,就跟個木頭似的。
容凰看了一會兒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莊敏長公主則是氣的咬牙切齒,她正想吩咐手下的人,跟著一塊兒去,同時暗示長樂伯夫人,不該說的話一句都不要說!
但是這一刻,莊敏長公主所有的如意算盤是全都給毀了個乾乾淨淨!這些人生來就是跟她作對的!個個都不讓她心裡舒服!
龍騰!
莊敏長公主死死地咬著牙,似乎此時正將龍騰咬在嘴裡,恨不得將龍騰給撕裂成好幾份!
時間一份一秒的過去,莊親王派去的人和莫邪,很快就將長樂伯夫人請過來了。
長樂伯夫人出現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是長樂伯夫人?堂堂的伯爵夫人?這不會是冒充的吧!這怎麼看怎麼都只是大街上的乞丐婆子啊!不對,就是乞丐婆子都比眼前的婦人要強上許多才是!
只見長樂伯夫人披頭散髮,身上穿的是最廉價的棉襖,上面還破了不少的洞,裡面的棉絮也露了出來。透過長長的黑髮,能看到長樂伯夫人那一雙似乎死了一般的眼神,空洞無神,如一灘死水。面色枯槁如枯木,皺紋橫生。露在衣袖外的一雙手更是紅腫不堪,一眼就能看出長樂伯夫人這是得了凍瘡。
「天啊!這是長樂伯夫人?別是假冒的吧,這些高門夫人不是高高在上,整天錦衣玉食的,哪裡會是這麼個德行!」
「沒錯,老兄你說得對。就是我家那黃臉婆都比這什麼長樂伯夫人要強上許多啊!」
「別是別虐待的吧!」
「少瞎說,誰會虐待長樂伯夫人啊!」
……
莊親王在看到長樂伯夫人的剎那,心裡也不由的大為驚訝。驚訝過後,就是濃濃的氣憤了,不知道讓人好好整理一番再過來啊,如今倒好,這麼髒兮兮邋遢的過來,平白的給這些愛嚼舌根的百姓平添茶餘飯後的笑話!
去請人的小吏縮了縮脖子,這跟他可沒有半點關係啊,他本來去請長樂伯夫人,長樂伯一驚,還想開口多問些什麼,但龍世子派來的人,想都不想的就打斷,還在那裡很不耐煩,那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兒,簡直嚇的他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了!
當然,到最後,小心肝是沒有跳出來。長樂伯夫人被請了出來,小吏在看到長樂伯夫人時,就知道肯定是有貓膩。尤其是長樂伯那一臉心虛的樣子。
小吏十分善解人意的開口,建議是不是讓長樂伯夫人好好整理一番,長樂伯自然是無不應允了,但龍世子派的人就擰著眉,不悅地開口,說是龍世子的吩咐,必須立刻將長樂伯夫人帶到大理寺。
長樂伯原本還想說兩句求情的話,但是說真的壞都沒有來得及說,龍世子派的人就狠狠瞪了一眼長樂伯,還威脅似的舉了舉劍,「敢違背世子的命令,死!」
這麼囂張的一句話,差點沒把長樂伯給嚇死!
最後
小吏也只能無奈地跟著一起往回走。
長樂伯夫人這不堪的樣子也只能展現在眾人眼裡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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